只是可怜了对方,浑身是伤不说,衣服还被扒个精光,虚弱的卧在菩提树下,垂着眼眸,不住喘气、颤抖,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冷的。
白凤不敢看他,怕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心软。
一咬牙,转身离去。
☆、丑色鬼
然而才走了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痛苦呻-吟,像是头负伤的狼,哀哀呜咽。
白凤身子一僵,四周寒风瑟瑟,草木萧索。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双脚沉重至极,竟是再迈不出半分。
“好罢,好罢,算你有福气,这昧良心的事儿我不做!”
白凤咬牙切齿的唠唠叨叨,走过去想将他扶起,可他浑身的伤口,根本不敢去碰。
便在此时,那人抬起眼皮,直勾勾的望着菩提树稍。白凤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但见树枝上挂着一件白衣,犹如冰绡,精致美丽,正随风摆动。
白凤瞬间明白过来,怪不得到处找不到衣服呢,丫的都被挂树上去了!她当下不做二想,手脚并用的抱着菩提树,像只大马猴。
那人瞧见她这蠢透了的模样,又开始翻白眼喘粗气,艰难的翻过身,用手肘撑地,一点一点挪近。
“喂,你干甚么?快停了!”
白凤心下大惊,她可没忘了这人手臂全是伤,手腕的骨头都露出来了,哪里还敢让他做这样的剧烈运动。
她好不容易爬了半尺高度,这会儿不得不跳下来。便在这晃神的瞬间,只听“咔擦”一声树枝折断的声响,挂着衣衫的树枝连带嫩叶扑簌簌的落在地上。
那人无力的将手垂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凤怔了怔,讶异的说:“是你把树枝弄断的?哇,你真是一级棒!”
说着便去将那件白纱衣拾起,正准备换下,看了眼对方的伤势,踌躇的想:自己没有受伤穿脏衣服倒也无妨,他都惨成那造型了,索性把干净衣服让给他,自己倒也算助人为乐一把。
心思甫定,白凤走过去,将纱裙抖开,里面还掉出一个藕色的肚兜,她看了眼那人,掩嘴嘿嘿一笑,将肚兜给他系上,又把纱裙穿好,末了还不忘在对方腰间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
那人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她胡来。
白凤看了看四周,攀折几根菩提树枝,捡起那长鞭,颤巍巍的伸出手,似乎不敢碰他双腿的伤,但长痛不如短痛,这般拖着只能更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