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本宫会为了你迁怒他人!”晏溪撇嘴,周生生哪里来的认知。尽管自己一开始的时候真的有想过……
周生生笑了笑,旋即突然凑近晏溪,轻轻在晏溪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前几日,我念着你,所以我自己去了西暖阁。但我今晚,不想这么乖了……”
“放肆!”这周生生,未免太过分。晏溪一下子羞红了耳垂。
周生生转而正经了起来,让晏溪都不好继续发作了。“以后,若是我有了错处,阿宝直接告诉我吧。韩先生打得太疼了,板子都劈了……”
“你说的我都听的!”
家财
“长公主!”
晏溪回头,就看见了林柏川脑袋后面别了一把扇子,一脸喜意地从后面跑了过来。
晏溪站在原地等了等,便和跟上来的林柏川一前一后走在青砖红墙的宫道上。“林公子今日怎么进宫,是为了看母后吗?”
林柏川将扇子从脑袋后面拔出来,扭了扭脖子,发出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咯吱咯吱声。“一个月没有进宫了,这回特意来看看姑父、姑母。长公主殿下呢?怎么今日没有乘轿撵入宫?”
“就我一人,不必乘轿。”入宫乘轿只不过是父皇的恩典,用在郑重的大场面还尚可。若是次次进宫都乘轿撵那就是逾矩。林柏川这个人心思太过活络,加上林家与韩家结亲的事情太没有查清,晏溪并不想和林柏川多说话。
林柏川笑了笑,并不介意晏溪与自己之间的生疏,将话题绕到周生生的身上。“听闻表妹你给表妹夫取了表字?秉芳,秉芳……还怪好听的……”
“秉正端雅,言芳行洁,表兄不觉得和驸马很相称吗?”
“确实,很是相称。”林柏川的声音轻飘飘的,听起来有些不屑的感觉,却又让人觉得是真心所说。“表妹夫已经许久不来国子监,是在府里面闷头学习吗?”
长公主府请了韩行之来任教已经是公之于众的事情了,况且蒋肆梁日日都给自己送来周秉芳与周家的近况。林柏川对周秉芳事无巨细皆知晓,林柏川现在说也不过是随意和晏溪搭腔罢了。
“表兄才华横溢,文章更是一绝,名列三甲犹如探囊取物,自然是不会为了科考而忧心。驸马胜在勤奋刻苦。”晏溪的声音清清冷冷,说到驸马二字的时候态度却是一下子软了下来。
“接下来也不是同路了,本宫去承恩殿,表兄该去中宫了。”
晏溪的话语中好像是别有一层深意,林柏川面上不显,心中默默打定主意到时候出宫后一定要再好好探查一番,看看这晏溪究竟是查到了什么……林柏川行了一礼,“恭送长公主殿下。”
林柏川淡淡地看着晏溪离去的背影,目光渐渐从幽深变得清明,确实是不同路。我与你不同路,你与周秉芳更不是同路人。
钱明远远地就瞧见了晏溪带着四五个婢女从远处走来,一摆拂尘,赶忙迎了上来。“参见长公主殿下。”
“钱翁翁好。”钱明与太后娘娘宫中的赵公公都是自小看着晏溪长大的,遇见这两位当班无人的时候,晏溪便直接唤上一句翁翁。
钱明一听到这称呼虽然摆手示意不可这样无礼,但是脸上还是一下子乐开了花,宫里面没一位主子和长公主一样待下人这样温和、没架子。钱明领着晏溪进入院中,还一边说到,“陛下还在里头和施大人谈事情,老奴去给长公主抬把椅子,长公主坐着等吧。”
晏溪点了点头,算是承了钱明的好意,但还是拒绝道,“不必劳烦翁翁了,本宫就在这里候一会儿等父皇召见就可。”
看着承明殿紧紧阖上的大门,里面的声音一星半点都传不出来,也无法判断里面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谈好,晏溪只能侧站在一边静静地候着。
等了大半个时辰,中间钱明还向里面通传了两遍,承明殿的大门才被打开。
“儿臣参见父皇。请圣恭安。”
晏溪抬起头来,便看见本该离去的施玖还站在一边。
“平身吧。”晏衿一个眼神甩给钱明,钱明立刻会意,将承明殿的大门阖上。一时之间,大殿里面只有晏衿、晏溪与施玖三人。
晏衿摆摆手,示意晏溪与施玖可以挑个位子自己坐下,用随意的语气问道,“周生近些日子来如何,科举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秉芳已经慢慢开始接手周家,想必将周家全部收复也不过是两三个月内的事情,最近也都在勤奋读书,想必科考名次不会太差。”
周生不是周生,是周生生,是周秉芳。晏溪明面上虽然说着不相信,天方夜谭,但本能上已经信了大半,说话间也不再唤周生,改成周秉芳。
“周生,周秉芳……是个好名字,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起。”
“能!”晏溪迅速接话,一定能。
晏衿一愣,没有料到晏溪竟然是会如此护着周生,上回好像还不是如此。晏衿没来由地有些气闷,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女儿,好像是真的给了出去,这周生……
“施卿是这回科考的主考官,你将这回的题目给溪儿。”
施玖有些为难,怎么能这样。刚刚听陛下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明确说过不行,没想到陛下还是要一意孤行。“陛下,这……”
施玖提起一口气,今日就算是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也绝对不能顺了陛下如此荒唐的想法。“科考试题是国家重中之重,无数寒门学子都是想要靠着苦读鲤鱼跃龙门。即使是驸马爷,也不能因为身份先一步拿到试题,臣请陛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