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然笃定点头,“从小就很欠扁。”
“你说什么?”他抬起右手放在她的后颈处,若无其事地收紧一些。
“谁是熊孩子就说谁喽!”司然怕痒,快步跑开,连帮着那盆花浇水时都在笑。
她很少会因为什么事而这样开心,主要陆行言欺压她太久了,现在的感觉就像推翻君主制一样,人人平等,她丢过的脸,他也得丢回来。
陆行言不再是赵柯口中的无所不能,他呀,就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还是他妈妈脾气好,如果是赵巧姝,敢把衣服弄得脏兮兮,早就把他屁股打肿了。
想到这样,她不由地又笑出了声。
陆行言仍站在玄关处没有动,他确实是没想到他们还保留着这些照片,他已经许多年没回来,对儿时的记忆他一直不大愿意重新回顾。
再度去看那些照片,他似乎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自主意识,除了不想配合大人的要求,也讨厌模仿其他小孩子的懵懂天真。
不是因为他不合群,只是单纯地觉得他们整体都处在一片混沌之中,无法正常沟通。
可笑之处在于,在外界看来,是他患有自闭症。
世界上71亿人,难道人人都要从众?
思忖片刻,他无意瞥见墙上那匹和他一样孤僻的小马驹,像是被点醒了一般,踱步到储物间,拉开被封存严实的檀木柜,里面放着是的一整套由卢师傅亲手帮他定制的马具。
陆仲理似乎送过他一匹马,他把它忘了。
为了求证马的下落,他难得地主动翻出了压在书包底下的那枚诺基亚。
灰色的屏幕上显示着13个未接来电,是赵柯打来的。
他平时是有些聒噪,但会拿捏住分寸,这次急成这般,兴许是瞿司然关机造成的。
他和他说过,他看不到她就会极度想念,被她有意忽视,会焦虑不安,看到她和别的男生站在一处,会嫉妒发狂。
她占据他所有心神,尽管当时她还没答应他,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将她拱手让人。
只是,她真的愿意吗?
盖好箱子,才出书房,正碰到对方睁着双大大的眼睛在屋子里左右观望,看到他,她随即松了口气,“陆行言,我住哪?”
“楼上随便,赵柯找你。”他面色如常,“不要太晚,明天要早起。”
司然脸色微僵,再一次被他推开,她那点绮丽的幻想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确定以及肯定自己全程都在自作多情。
“不用担心,我以前最多和他聊天聊到凌晨两点!”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上楼,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陆行言望着他的背影,倒是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他曾和汤普森剖析过赵柯的情感,他告诉他,一部分是他体内的雄性激素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