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抬头,眸光如水,满面柔情:
“夫君。”
层层红纱落下,鸳鸯交颈,被翻红浪,温情脉脉。
窗外虫鸣缓缓,花香阴阴,月光皎皎,流水潺潺。
帐里窗外,共同交织出一句古诗:
花有清香月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
最为动情,深深结合时,红帐中的称呼再变,嘶哑又霸道,温柔又深情:
“阿沅,阿沅姐……”
女子的声音娇柔念羞,妩媚瑰靡:
“小盼,轻点,疼……”
红纱帐,梨木床,摇出爱的乐章,晃出梦的柔情。
床头悬挂的流苏,被剧烈的动作打的交织缠绕,乱成一团。
桌上红烛,被翻动的红帐带动的微风,摇曳出时明时暗的光。
光影朦胧处,映出两道身姿交缠的人影,一只小脚荡在略显削瘦却有力的肩上,脚趾微缩,脚脖子上的银铃发出时快时慢的清响。
这一夜,很长……
麻城有瘟疫,是两人成亲第三天,小盼带着阿沅,去蔡家回门时传来的。
回门宴也是大宴,所有亲戚都在蔡家,恭喜这对蜜里调油的新人。
凌王府的护卫匆匆到沈家村报信,因为刘管家一大早就说,他去沈家做客。
待听说今天沈家人都在蔡家,又快马往蔡家庄赶。
赶到时刚好在吃午饭,护卫急匆匆的到来,让席上的热闹欢笑声渐消。
刘管家率先问:“出了什么事?”
那护卫忙道:“麻城传来的最新消息,有瘟疫,宜州府发急令,往麻城的官道封关,光州封城。”
‘哐’的一声,小满手中的筷子落地,整个人晃了几晃,脸色变得雪白,惊恐地道了声:“哥哥,哥哥还在麻城。”
她无措又渴求地看向沈爷爷,渐渐地目光变得坚定,轻声道:“阿爷,我要回麻城。我要去找哥哥。”
大麦等人忙劝她,你年纪小,去了有什么用?再说,路封了,谁也过不去啊!
旁人是过不去,但若有官身自然是过得去的。
再说,莫修谨回来,就是为了麻城小虎的事。只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确切消息似来,他才抓紧时间和阿沅姐成亲。
现在有确实消息了,那他就要行动起来。
转头看向阿沅,却发现阿沅也在看他,且目光同样坚定。
阿沅轻声道:“瘟疫正是需要大夫的时候。”
旁人不理解,莫修谨却明白,她是说给自己听,她要同他一起去麻城。
听到小盼和阿沅要一起去麻城,二姨母最先反对,虽然她也着急小虎的事。
但她更不愿意让女儿和女婿,为了亲戚家的孩子涉险!
瘟疫是什么?那是发人瘟,管你是王孙公子,还是平民奴隶,沾染了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