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说他邪气入体,风湿热痛,好好吃几副中药便没事。
但邹欢为顾承平熬了十几天中药,给他吃下,病症没有半分缓解,反而还有加重趋向。
直到邹欢抓药,在街头碰见叶凝,两人聊着近日事况,说起顾承平的病。
叶凝接过邹欢手中的药方,一眼就看出,药方中缺少关键药物,红信石。
可红信石是毒药鹤顶红的原料,将这种矿石作药引,将药的毒性猛地提高,危险系数直接拉满。
邹欢握着新药方子,犹豫不决,正巧碰见唐诗。
她穿着素色衣裳,脸色寡淡,表情看不出喜悲。
“唐姑娘。”
邹欢叫住她,刚好可以让唐诗来看看,叶凝提出的新方子。
意外
“叶凝,你看看这个方子,是太医院新开的,唐姑娘说,还须得一味红信石。”
“可是红信石,可是剧毒鹤顶红的原料,你善于用毒,意下如何。”
唐诗眼神淡漠,从邹欢脸上掠过,随即落在邹欢手中的药方子。
她接过来,摊开方子。
“一钱木姜子根,二两寮刁竹,三钱蜂糖罐,四钱小牛肝菌,五钱凤庆鸡血藤,半分蕲蓂子,十分枳焊,半厘三分丹,一钱红信石。”
唐诗垂着眼睛,看不清她眼底神色。
“确实,叶姑娘说的不错,加一味红信石,药方的毒性虽然增烈,但入体效果却更好,有助于顾大人缓解风热湿痛。”
邹欢将信将疑,拿回方子,叶凝是尹季在翰林院时的女同窗,承平又是尹季好友,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骗自己。
“多谢。”
“不客气。”
邹欢的身影匆匆消失在人群中,她急着去给顾承平抓药。
唐诗收敛脸上假意虚笑,阴冷的眼睛,像鬼魅般,盯着叶凝。
“断肠毒,用红信石压制,只能得一时半会儿安宁。”
“将来再发,便是一次比一次狠烈,红信石的用量也会逐渐增加,直到两种毒药在服用者体内,两虎相斗,无论何方得胜,中毒者,都将七窍流血,肠胃溃烂而死。”
“叶姑娘,你给方子加这样一味毒药,恐怕用心不正。”
叶凝也没藏着掖着,嘴角勾起,露出雪粒子才有的薄情。
“唐诗姑娘既然看出端倪,那又为何不拆穿我,反而配合,作一曲双簧戏。”
唐诗挑眉,眼神冰冷,像三九天的湖水,凿开洞,立马迅速结冰。
“你不需要知道。”
“叶姑娘,你知道明白,我不会干预你的事,同样,你也休要插手我的事,否则,休怪我唐诗无情。”
叶凝来了兴趣,又是一个对顾承平等人仇恨的“朋友”,或许,她们能够联手,共谋大事。
喝了叶凝添加红信石的药,顾承平的情况有所好转,但似乎落下病根,皮肤雪白几乎透明透明,吓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