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欢说完,也被自己的话逗笑,两人笑作一团,紧绷的气氛一下子松弛下来。
“不早了,你也早点儿回去睡吧,明天一早随我去白衣道走一趟。”
“好,你也是,查卷宗不要太晚。”
顾承平眼底淤旎温柔,“嗯。”
刚从书房出来,邹欢正准备转身替顾承平关好门,一道黑影在地上掠过,邹欢迅速抬头,扫见一抹黑色东西闪进左边厢房院内。
那里住的是洛祁阳。
邹欢提着白玉刀,随即小跑冲去。
一群黑衣蒙面的人拿着麻布袋,蹑手蹑脚靠近床上昏睡的男人,其中一人上前抓住洛祁阳的手臂,将他抗起,正往麻布袋里装,
“嘭。”
门被撞开,逆着月光,高大修长的身影,手握白玉似的长刀,鬓角额前的碎发无风自动,张狂又低敛。
“什么人,居然刚来驿馆撒野。”
没有给对面蒙面黑衣人半秒时间反应,邹欢提着白玉刀,三步作俩,瞬间闪现到跟前,拦腰直击,离她最近的蒙面人当场陨命。
“拦住她。”
扛着洛祁阳的黑衣人下意识后退,大声呵斥,让身旁的人以肉墙拦住邹欢来路。
“不要逼我。”
邹欢眯着眼睛,握着白玉刀柄的手用力,使手指关节处的肌肉呈现出莹莹雪白色。
黑衣蒙面人成群,蜂拥而至,邹欢像一条灵巧的鱼,在混乱的人群中游刃有余,下腰躲刀,侧上斩手,白玉刀左现右出,快如闪电,血雾弥漫,星星点点,像雀斑落在她脸颊。
邹欢将砍杀的力度把握的很好,刀锋入骨,却不伤及内脏,人痛不欲生,却求死不得,像即将被宰杀的鱼,割掉鱼腰的经脉,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顾承平听到动静,带着人马连忙赶来,刚回府的火麒麟、燕姐看见调动的守卫,知道出事,也连跑带冲,直杀洛祁阳房间。
不过等他们赶到,现场只剩下邹欢架着洛祁阳,将他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空气里腥臭浓稠。
燕姐蹲下身,赶紧检查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中有没有活口。
“都死了。”
燕姐看着顾承平和邹欢。
火麒麟扯下尸体脸上的黑布,拇指和食指掐着死者的下颌,强迫其张开嘴,他将拳头伸进死者口腔,一阵摩挲,粘腻的口水套住整只手掌。
“找到了。”
火麒麟捏着半块还没有融化干净的药丸,递到侍卫端来的白绸布托盘中。
“是去杂质的红信石,用羊肠包裹,镶嵌在大牙里。”
邹欢解释。
顾承平知道,红信石是制作砒霜的原料,望着地上冰冷不会说话的尸体,他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