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弦下意识握紧手指,紧接着又松弛。
“没……没有……”
“太子妃,您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至关大理与大宋,两国百姓生死,您一定要想仔细,再回答。”
葵弦瞪大眼睛,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茫然看向邹欢所在方向,“我……父皇他……他们知道了。”
邹欢不明白,太子妃为何是这般表情。
“是的。”
葵弦像被抽离脊柱,浑身散架似的,瘫软倒下。
“太子妃。”
邹欢手疾眼快,一把搂住细软的腰肢,将她扶靠躺在床上。
“邹捕快。”
邹欢正在给她铺被子,被葵弦一把拽住衣袖。
“邹捕快,如果我真的杀死了若心郡主,你们会将我怎样。”
“如果凶手真的是太子妃您,按照大宋律例,太子会将您休弃,遣送回大理,由大理皇帝给予惩治。”
“不……不……我不要回大理,我不要……”
葵弦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紧紧抓着邹欢的手臂,修剪整齐的指甲,几乎要嵌进邹欢手臂里。
“邹捕快,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
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砸落在邹欢手背,凌乱的乌丝松散开,遮挡住葵弦半部面颊,陷入黑暗。
“我其实看不见,我的眼睛在我及笄之年,就已经失明。”
“大婚前几日,教主交给我一瓶药丸,他说这瓶药能让我短暂复明,父……父皇也告诉我,他并没有告诉大宋使者,我是个瞎子,我……我害怕被遣送回大理,就一直带着教主给的药。”
“昨天在凉亭,我的眼睛再次看不清,我就让明尔赶紧给我取药,却被郡主抢过,她诬赖我,说这是给太子下的蛊,便扔进湖中。”
“我想接住药瓶,可没想到也跟着栽进湖里,我当时一紧张,彻底什么也看不见,紧接着,我听到凉亭一声惨叫,有什么东西也落进湖中,掀起大股水花,后来我才知道,居然是郡主。”
邹欢抓到细节,“郡主落进湖中,她可有挣扎?”
葵弦愣了愣,“她在挣扎,不过却没有呼救,而且很快就有宫人跳下来,救人;我当时什么也看不见,很害怕,并没有确认,掉进湖里的是不是郡主。”
邹欢眯着眼睛,“您是说,郡主掉进湖里后,并没有呼救。”
“嗯。”
“那她挣扎剧不剧烈?”
葵弦仔细回想,“我记得,当时有很大水花溅过来,像是……像是有人在搏斗。”
邹欢的心里,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她帮葵弦躺下,盖好被子,“您放心,太子妃娘娘,臣等定会还您清白。”
葵弦像只受伤的小兽,湿漉漉的眼睛,茫然盯着邹欢说话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