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白宝山照例转了一圈。
不过今天回来的时候车后面没有筐,一个油纸包着的白条鸡被捆着提溜在车把上,另一边是绳子捆着的两捆青菜。
“宝山呀,还是你这日子好,这鸡真肥。”
“闫老师,您要是当上校长了,您呀,和买鸡的说一声,他们也会给留只肥鸡的。
所以,眼光要长远,有事没事想想别人是校长,是教导主任,为什么?
自己教书几十年了还是个老师?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还不够努力?
这都5点45了,我就不和您说了,巧云都饿了,会见您嘞。”
白宝山走了一大会,闫埠贵都没有迷糊过来。
“我不够努力吗?我觉得很努力了呀?别说教导主任了,就是班主任都没有我的份呀。
对呀,为了什么呀?是我真的不够努力?”闫埠贵念念叨叨的回家去了。
“老头子,你咋了?解放,你看看你爹咋了?”
“我爹没事,念叨努力呢,妈啥时候候吃饭,我都饿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老闫,老闫,醒醒,你咋了。”
这时候闫埠贵才迷糊过来“啊……我咋了?我咋了?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不够努力呢,为啥我当不上教导主任?”
媳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啥身份不知道呀,你还教导主任?你入党了吗?老老实实教你的书得了,没事别瞎琢磨。
洗手吃饭了。”
“是呀,我党都没入,下操那心干嘛?嘿,我是发现了,冯家那小子蔫坏。”闫埠贵反应了过来,也不念叨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起身洗手去了。
“哥,这味道真香。”
“香吧,等会多吃点。”
饭很快好了,鸡汤的阵阵香味弥漫在整个大院上空。
“哎,冯家那小子天天这么吃,也不怕吃穷死他。”
“吃穷?你知道人家一个月多少钱吗?一百多,再加上食堂的油水,咱们院里都饿死,他们家估计还活的滋润着呢。”
“哎,人比人气死人呀。”
大院门口蹲着八九个人,每人端着碗拿着窝头,吃着没有一点油水的菜。
有的好点,里面还有点油水。
反正就是怎么酸怎么来。
这时候街口拐进来十几个小孩子,各个手里都拿着东西。
到一个门口,看看门牌。
都是一群半大小子,也没人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