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娟傍晚回来,刚到村口就听见一群老娘们在村口议论白家的事,其中尤以张寡妇嗓门最大,大老远的就听见她骂人的声音。
“要我说这种不孝长辈的人要是我家的,早就被打死了,哪像现在,还由得她逍遥!何况她都被休了,搁过去,这样的人早就自己受不住一根绳子吊死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还分了房子和地,还留在咱们村子,这也就是有人护着!”张寡妇尖利的叫声,秦凤娟隔着一里地都听见了。
张大妹早年嫁给了刘三宝家斜对门的刘狗子,守寡几年了,只有一个4岁的女儿一起过日子。
说起来也没什么仇怨,只是张大妹早就看不惯对门那个死妮子了。
同样是守寡,刘三宝家的日子过得可比她家的好多了,如今被抛弃了还能一个人得那一大笔家财,村里还有人护着,而她张大妹呢?
原来为了哥哥能读书,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了小有资产的三婚无子的刘狗子,熬了多少年才得了一个丫头片子,刘狗子还意外死了,害她守了寡,带着个拖油瓶本村的都不愿意娶她,外村的刘家又不可能答应她带着财产和女儿嫁出去,只同意她自己嫁,钱财和女儿都得留下,她自然不甘心,只能不情不愿的留下来。
但是她也不是什么勤快人,刘狗子家也不是什么大财主,不过是刘狗子活着的时候有点门路挣钱,等他不在了,母女两个坐吃山空,几年过去了,日子也变得有些难过起来。
自己日子越过越难,可对面那个死丫头却好像越过越好,这叫张大妹怎么能不恨!
人啊,就是这样,若是离得远,若是差得多,那自然也就连攀比的心思都不敢起。
可是相似的遭遇,对方一开始甚至还比不上张大妹,至少她不是被家人卖出来的,如今两人的情况却掉了个个,偏偏还是邻里邻居的住着,天天都能看见,即使张大妹已经快四十了,而对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也叫她满心怨恨,提不起半点同情心。
“张大妹你他娘的满嘴喷什么粪呢!荷花招你惹你了?还被休?休什么休?这都新中国了,这是自愿离婚你懂不懂?不懂老实在家带孩子!闲着没事干就回家收拾,就你那个家,猪圈都比那干净,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不要脸!”
秦凤娟老远听着都等不及牛车靠近,撑着车辕一下跳下地就跑过去骂了起来!
“还有你们,一个个都闲的没事干了是吧?”秦凤娟眼神锋利的扫过围着张大妹那一圈人。
她本来就是逃荒来的,从南到北,一路没少见血,加上一直都在镇上干活,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平时回村都是端着一副笑模样还不觉得,此时生起气来气场全开的样子,根本不是这一辈子就在这一亩三分地打转的小媳妇守受得了的,何况她们本来就不占理。
瞬间,被她扫过的人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当下就有人互相推推,打算后退。
“凤娟啊,大家也没什么恶意,就是闲聊两句,听个乐而已,天也不早了,干活的人都回来了,我们这就回家做饭了,都散了,散了啊!”说完拉着身边人讪讪地走了。
走的是刘家的媳妇,本来就是看个热闹的,如今被人抓包,也就不好意思待了,生怕被婆婆知道了被教训。
走了第一个,剩下的刘家人也都找借口纷纷走了,留下个别杂姓的在看热闹,然后就是几个张家媳妇还围着张大妹了。
“哼!”张大妹看着一哄而散的人冷笑一声,“村长家的儿媳妇可真是威风,不过他们怕你秦凤娟,我可不怕!”
“就是,我们说我们的,关你秦凤娟什么事?”张家几个媳妇跟着起哄。
“她们可不是怕我,只不过我们刘家人有教养,就算一时糊涂说了人几句闲话,叫人知道了,也会不好意思,可不像你们张家!”
看着靠近的牛车,秦凤娟一边回嘴,一边用眼神示意他们先走,女人的事男人不好掺和。
“你们说别人我管不着,但是你要是说我们家人,说荷花,在我秦凤娟这里就是过不去。”
“我呸!你敢骂我没教养?真以为自己当个村长家儿媳妇了不起了是吧?你也不过就是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没爹没妈的野女人,不过是刘三牛眼瞎,才娶了你,嫁了个村长家的儿子你以为你是天皇老子,管天管地你还能管到老娘头上!”张大妹气得发抖,一手指着秦凤娟破口大骂。
对秦凤娟,张大妹也是嫉妒不已。
一个逃荒来的贱人,都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脏货,偏偏运气好,嫁了好人家,还在镇上开了油坊,都说她是刘家村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同辈的媳妇都以她为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