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方毓额角青筋乱跳:“不过是练习姿势,还要热的香的做什么。不满意就还用刚才那个。”
说罢,他作势就要捏手决。
“不不不!不热不香也可以,这个就很好了!”
容秋连忙死死抱住身下的人偶,寸土不让。
颜方毓化出人偶虽然没有体温,但身体还是软的。
衣料、肌肤,甚至发丝摸起来都各有触感,与真人无异。
人偶没有反馈,便也不会拒绝,被容秋抱在怀里时便显得格外温驯。
颜方毓看见“自己”无知无觉地倚在容秋身上,微张的唇瓣似触非触地停在他的颈根,长发如瀑淌了两人满肩,像被山大王抢走的禁|脔,整个“人”就散发着一种——
……不行,看不下去了,眼仁子直疼。
颜方毓狠狠捏着鼻梁:“算了,还是化回去吧。”
这回真的抬起了手。
容秋一惊,连忙抱着新老婆往旁边一滚,避开了颜方毓随手丢来的化形诀。
说时迟那时快,他伸手把墙边的另外一条锦被“刷”地展开,把两人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盖了进去。
“睡觉了,颜哥哥晚安!”
“呼!”
他伸长脖子吹灭了床头的那只灯盏,又重新闷进被子里。
“刷!”
两只兔耳朵也缩回了被子。
殿宇内暗了一个角,床榻上鼓鼓的被团隆起在离颜方毓最远的角落。
后者直楞楞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瞪着床上的那一坨被子。
被团底下这突一块那凹一块,仿佛有一只小兔子在里面拱来拱去,半点也不愿意安生。
半晌,锦被端头露出一只小脑袋。
容秋面带薄红,大眼睛水灵灵的,看向颜方毓的神情羞羞怯怯。
“颜哥哥,‘你’的鞋子为什么脱不掉鸭?”
颜方毓:“……”
颜方毓深吸一口气:“人偶有形无实,有皮无骨。”
容秋阅读理解了一下,应该是衣服都脱不下来的意思。
“哦。”他失望地应了一声,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颜方毓的声音又从锦被外幽幽传了过来。
“鞋底也不脏,至少比你捡的那堆破树枝干净。”
“唔唔哦,没有嫌弃颜哥哥的意思噜。”
容秋的声音模模糊糊,像是嘴里含了什么东西。
颜方毓听得心惊胆战,忍住掀被子的冲动:“你——!”
容秋又将头探了出来。
不过这回只露出一双眼睛,鼻梁以下都藏在锦被后面。
“唔?”他发出一个疑问的喉音。
“……练、习、姿、势,罢了。”颜方毓按住抽痛的太阳穴,一字一顿道,“不要做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