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里、对着神父、亲吻教义,然后撒谎吗?
商隐似乎也在思忖。
他敛着睫毛,看了会儿,几秒种后,商隐突然拿起那本教义,吻了。
又平静地还给神父。
“……”苏圣心虽没看向商隐,但感觉到了商隐的吻。
他想:商隐不愧是做生意的,还做很大,对着神明撒这种谎一点负担都没有。
压力给到苏圣心,他无法,也拿起那本教义,轻轻一吻。
吻过之后他发觉,他其实好像并不大心虚,更没什么恐惧。
反而有种如释重负。
那个感觉像是觉得:说我刚才撒谎也行,但非说我刚才没撒谎,也行。如果必须“共度余生”,可能也可以,反正不是绝对不可以。神明你要讲点道理,别乱罚。
婚礼仪式结束之后制片人又走上来,将希腊的某种点心裹在纱里递给苏圣心,叫苏圣心按照传统分给下边的宾客们,苏圣心照做了。
从教堂再出来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阳光大好,水清沙幼,苏圣心及商隐二人都知道马上就到“牵手”这步了。
苏圣心摘了手套,揣进口袋,手指轻轻往商隐的那个方向过去了点。
他不知道该怎么牵,手指在商隐的手背上勾了一下、划了一道,又缩回来了。
勾了一下后,又是第二下,而后是第三下。
商隐原本面目平静,然而被苏圣心一勾二勾三勾的,定力终于崩盘,突然一把捏住了苏圣心的左手手腕。他的动作太狠,手指都嵌进了苏圣心尺骨和桡骨的缝隙,苏圣心动弹不得。
几秒钟后,商隐手指强硬插入苏圣心的左手指缝,而后几乎是同一时间,不知道是谁呼应了谁,两个人就都用尽全力,死死扣着对方手指,指根生疼。
真实的、温暖的,有弹性的,而不是隔着一层布料。
指根仿佛疼到酥麻,并且顺着臂膀爬到心脏。
按照传统希腊婚礼,等在外头的宾客们将大米撒向他们,也是祝福,两个人挡了一下,但手一直没分开。
下了栈桥,制片人跑向他们,说:“咱们这边就结束了哈!我现在去金导那边,他们在办阿根廷婚礼。”
商隐毫不关心别人:“去吧。”
制片又道:“谢谢商总的一亿哈!”一溜烟儿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