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风平浪静后,魏单才端着瓷盆出了厨房,遥遥与门廊下的平婉相视。
魏单佯咳几声,走到她身边道:“她以后肯定不会再认错了。”
平婉随他入屋,嘴上毫不留情揭穿他:“她刚才能认出是你,就说明之前她就没有认错成你啊。”
被噎得说不出话,直至熄了灯,放下软钩上的帷幔,他将她兜进怀里,声音低低在她耳边晕开。
“我会愧疚。”
愧疚没能在你身边,在外人眼里演化成这般不堪的风言。
平婉抱着他,听他砰砰的心跳。
她都知道。
就如他懂得她的害怕。
“你瘦了。”
平婉拿手指量着他身量,不禁拢起眉尖,“幸好你早来了,不然过几日衣服缝好就偏大些。”
“几日就瘦了?”魏单对自己毫不敏感,他抚开她皱起的眉,“我只是这两日有伤胃口欠佳,怎就瘦得如此快?”
平婉轻着手劲拍他,“我又没有说你,急着辩解什么?”
胸腔闷出震震的笑声,魏单扯过她的手拢进怀里,一手压在她后脑勺,唇欺了上去啄亲。
“我是早早保命,让你不及骂我前便心疼我。”
嘴唇黏黏糊糊地粘在一起,平婉张嘴狠咬他,一字一句道:“我是不改尺寸了,但到那日你穿上身必须是合身的。”
“好,我领命。”尾音埋进鸣咂声里,嘴唇被含吮,被强拉着临摹她咬出的浅浅痕迹。
粗粝的指腹顺着衣摆滑到细嫩的腰际,摩挲着激出她尾椎冲上的酥麻,衣带不知何时散开,扔在了床尾。
夜里,平婉做梦了。
梦里魏单伫立在半明半暗间,他想让旁人知道他是她平婉的夫君。
她看着看着泪像是冲破封线似的止不住地掉落。
魏单常陷于深渊,周身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寂。
他自厌自弃,在跌入更深的渊海路上,平婉是他唯一所牵挂。
平婉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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