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却在他心上砸下深印。
魏单收回手,在她要将摁在他手腕的手拿开时,拽住扯着跌入他怀里,而后低头狠狠亲住她。
她不需要。
若他罪孽深重,她要和他等同。
或许幼稚,但老天啊,坏人实在难做。
翌日。
张素荷揉着落枕的脖子开门,正巧看到平婉推车经过。
“平娘啊,你家养狗了么?昨晚有几声隐隐约约的狗叫总觉得像你家的。”
平婉摇头,“我一人早出晚归的,怎么养狗。怕是夜静,像在耳边。”
“许是吧,昨夜眠得早迷迷糊糊的。”
平婉笑笑,抬脚要走又听她道:“哎,还有两日要新年,你家那位没有休假?”
“未定的事,每年日子不一。”
啧。张素荷暗叹,这成亲有何意思?连个年夜都不能守在一起,一年到头几次面?
大好年岁的时候,小娘子如花似玉,累年自己辛劳,夜里寂冷,枕边没个热气。不若和离了,另寻良家。
这想法一出,张素荷想到那日锦衣华服踏泥而来的少年郎,明显对平娘有意,也不知得知平娘有家室后是何状况。
她这会儿倒觉得那少年还不错,什么伦理道德的,守活寡的艰辛又不是嘴里之乎者也的男人晓得的。
可惜了,到底是人家私事,又是在这样的喜庆吉祥日子,张素荷嘴皮子无声嗫嚅,最终摁住不发一言。
这厢高继壤将近按耐不住,从赏梅那日平婉微冷的语调中回不来神。他想了几日,直到分不清赏梅日她的神态是不是他的错觉和夸张臆想。
二十四号那日他算准了是顾家末七日,本想去济福寺巧遇,问她发生什么要走得那般着急,然而,因家中小事没有去成。
这一拖就要到十二月三十,除夕夜。
令他有点信心的是有日街上采买碰见平婉隔壁邻居。张素荷瞧见他甚为兴奋,拉到一处直截了当问他是否对平婉有意。又骇又臊得高继壤想刨个地洞钻进去。
经此,高继壤已大致了解平婉婚姻状况,并在张素荷大力鼓励之下,决定去见平婉一面。
只是想着或许可以告诉她什么,不论结果。至于张素荷口中说的什么争一争,他尚且无法说服自己,违背伦常之事,多年圣人书不允他就此行事。
十二月三十日,平婉只在上午摆摊,她是在推车回去的半路碰见的高继壤。
气喘吁吁的,胸脯起伏,随行有段路程,欲言又止。
平婉始终默然,总归比他大了好几岁,是何想法心里有如明镜。
虽不知他为何动心思,但也不愿耽搁他,在高继壤几次默默深呼吸,终是停住脚步要和她说话时,平婉从车里拿出根糖葫芦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