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尧刚说完,便有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声音耳熟,是他在奄奄一息时听到的天籁。
声至人到,红月连忙退到旁边跪下行礼,温尧有心无力,只敷衍地拱了拱手,“臣妾见过皇上。”
“朕倒不知道何时纳了个男人做妃子,”见他自称臣妾称得这么自然,秦宴不由抽了抽嘴角。
受了伤,既要脱衣服又要看御医的,身份自然得暴露,温尧是一点不意外。
温尧指指自己,“现在就有了,高兴吗?”
秦宴没觉得高兴,倒觉得这人心挺大,命都差点没了,刚醒来还能同人说笑。
命人搬了椅子来,秦宴坐下,狭长的双眼凝视温尧,提醒他,“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是该解释,红月,快来扶我一把,”温尧挣扎着要起来。
之前只挺腰没觉得,现在幅度大了点,温尧痛的当即一声惨叫,眼泪都出来了。
看得秦宴眉头直皱,点点床沿说,“你伤的重,朕不介意你不敬,就这么趴着吧。”
温尧摇头,“那不行,会输了气势。”
温尧一边嗷嗷叫着疼,一边被红月扶着调整位置,都没注意到自己把心里话直接给说了出来。
秦宴听到他的话,就随他折腾,总归为了那丁点看不见的气势受疼的又不是自己。
反正看这个薛家庶子那副快疼哭了的表情也挺有意思的。
等好不容易跪坐好了,温尧龇牙咧嘴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跟秦宴提要求,“皇上,你救了臣妾,臣妾想单独感谢感谢你。”
李长英极有眼色,不用皇上吩咐,便立即带人退了出去。
人走后,屋内静了下来,如果温尧刚入宫那晚。
秦宴等着温尧开口。
温尧鼓了鼓脸,让自己表情认真严肃起来,然后冲秦宴拱手,“皇上,请容我重新介绍下自己。”
“我姓温,单名尧,乃前镇北大将军温守裕之子。”
温尧直直盯着秦宴,双眼明亮且坚定。
听到温守裕这个名字,这位以暴君闻名的帝王也微微变了脸。
“如何证明?”秦宴反问。
温守裕,这位曾经大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镇北大将军,于十七年前亡于一场大火,将军府上下百余口人无一存活。
大火是敌军细作潜入放的,先帝在位时派过好几拨人去彻查,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答应。
如今一个薛家庶子跑来说自己是温守裕的后人,听着实在是有些好笑。
秦宴道:“朕现在不会杀你,实在编不出由头可以不编。”
温尧叹气,就知道不会信。
他如果不是做那个梦,大概也没想不到自个儿还有这么曲折的身世,是的,是他,不是原身,或者说压根没有什么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