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恢复常态,还哼起了歌,痛痛快快冲了个热水澡。
等他洗好出来,桌上的东西已经被收捡起来。买的菜也送到了,顾严正在厨房里忙碌。
时誉趿拉着不合脚的拖鞋跟了进去,背着手,这里看看那里闻闻,俨然后厨巡视员。
顾严家的厨房干净得不像有人用过:燃气灶的钢化玻璃面板可以直接当镜子,抽油烟机没有油渍,调料瓶澄亮连个指纹都没有。
“你真会做菜?”时誉心道不必强求,外卖其实也挺好的。
洗菜池的盆里泡着改刀过的牛肉,血水从肉块里渗透出来,顾严拍散了姜:“自己做的才干净。”
这洁癖是有多严重。
时誉踮着脚逃出了厨房,还是等投喂吧,反正他那胃口已经被训练得根本不挑食。
不多时,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完美上桌,两荤一素外加一汤。
时誉一口气干了三大碗饭,没想到顾严的手艺超出想象,他甚至觉得十八年来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时誉盛了碗菜汤:“你不是学法医是学厨师的吧?还是高级厨师的那种。”
顾严吃的不多,早已停了碗筷,正在手机上回人信息,说:“厨师和法医,其实也有共性。比方说都讲究刀法剖解,都要用五感精准推测判断……”
“快别说,幸好我吃完了。”时誉喝下最后一口汤,“你吃这么少?”
顾严:“晚上吃多了积食。”
谢谢你,吃完才提醒。
顾严放下手机:“收拾,洗碗。”
时誉指着自己:“我吗?”
“那不然呢?哪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吃人嘴软。
门铃响,顾严直接手机开了大门锁。
不一会儿房门就敲响,顾严去开门。
“师父,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门口站着个大高个的年轻人,对着顾严就是一顿点头哈腰的道歉。
顾严一手撑着门,琢磨着想说点儿什么,最后轻轻摇头:“说起来是我要对不起,不该拆你的私人物品。”
郑书阳头还埋着,不敢抬起来:“兄、兄弟们拼单买的,我手滑选错地址了。”
“进来。”顾严从鞋柜翻鞋套。
“不、不用了。”郑书阳哪敢进。
他今年分到顾严手下实习,出现场进解剖房,打心眼佩服他的专业和冷静,对顾严很是敬畏。除此以外,顾严独行独往,恬淡寡欲,表面看起来温和,实际上郑书阳很怕他。
买【杯子】这事儿纯纯一个大乌龙。
先前他们几个年轻人在单位里讨论骑行买装备,顾严听见了,他倒不会参与骑行,只是觉得那山地自行车不错,随口一说。郑书阳有心讨好他师父,便说替他买。顾严在忙,就让他办了,转了钱过去。
接着这群小年轻又讨论到了单身生活上头去,这可就起劲了,七嘴八舌分享经验,起哄凑热闹让郑书阳团了【杯子】的单。等发现地址选错的时候,已经发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