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心有余悸的心,慢慢沿着墙滑落在地,愣愣的看着这个房间。
忽然之间,非常非常非常想墨宇,我很鄙视此时此刻胆小无比的我。
我刚刚也许会直接命丧他手。
稳稳心神,看这房间除了散落的椅子,还不太像经过一番挣扎的房子。我思考他说的是谁要来了,不知道他看到如此这般的房间会作何感想,转念一想又不知道会不会又是要掐死我的人,站起来腿一软,但仍颤颤悠悠地准备离开。
我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他说的“他快要来了”中的“他”。
第三位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君华丽丽地卡到这里啦~~
小君好无耻。。捂脸~~
大人们撒点花伐~~
明晃晃的丰之扬只一人朝我行来,刚走了一个陌生的满身戾气的人,没想到又来了个心狠手辣的人,真是不知道他如今又想怎么样。
我向丰之扬虚弱的一笑,表示我真的是没有什么心情与他斗法了,又向门边侧了个身子,试图让他看到房间里面的状况。
我也与他一同伸脖子看了看房间,但房间里面只有散架的椅子而已,弄的我有点心虚,怕丰之扬认为我好似装出来虚弱不待见他一般。显然丰之扬没有注意到我这狭窄的小心思,开口问道:“这是桑奇弄的还是秦墨宇弄的?”
他一开口说秦墨宇我在脑中迅速的反映了一下,很是慢了几拍,事实上也着实没有谁在我耳边直接叫过墨宇大名--不是墨宇公子便是主子,再就是我叫的墨宇。我能看出来丰之扬心里还是对墨宇有很大的意见,我点头,表示我理解他的心情。
他越过我身边走进去站在中间,左看了看右看了看,我赶忙从旁边拽过一张椅子,又仔细擦了擦,呵呵干笑着让他坐下。于是他终于在我的忐忑不安七上八下忧心忡忡中看似满意的坐下了。
我还是能看出来今天丰之扬的心情不错的,他总有一种想笑而不笑的感觉,又完全不同于似笑非笑,满是喜上眉梢笑逐颜开—但仍然是我猜的。
我也搬过来一张椅子,紧张的心情稍微缓解下来突然发现,自己搬椅子的手竟有些颤抖。我坐下来,恨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示对自己很鄙视,又转头对丰之扬笑笑:
“不知道国主此时找阿蓝有什么事呢?”我尽量让自己显的尊敬些。
“孤本是下了宴会不久就要来找你的,但被一些事情缠住了。”我点头,但没听出来重点。
“你有时候和桑桑很像。”丰之扬的嗓音轻开,淡淡说来,一改往日的咄咄逼人。
我一听,得,国主是来回忆桑桑的,我拉开房门大喊一声银莲,让她拿些糕点来。我认为“回忆”这件事情是需要很大精力以及很长的时间的。
丰之扬看到我这种举动,轻笑溢出,我回头之时正巧看到他的冁然而笑。我愣住了,来这么久的忆城,是从来没见过丰之扬如此笑的,如今只见他这样温和开朗的笑,一句话直接奔进了脑中:“怪不得桑桑曾经如此欢喜他。”
他一直未问我我的阿爹是谁,桑桑这些年都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丰之扬是心里存在着的更多是害怕还是更多的希冀。
“桑桑她,很聪慧,懂得很多,”
说罢抬头看我一眼,复又低头摩挲着手中玉戒指,我猜意思是说我这点和她很不像,我没有做声,等待他继续回忆。
“她有时候很任性,但只对我,对外人从不矫揉造作的,那时候的我看到桑桑任性撒娇的样子,总在想,此生得桑桑就好。她让我看到了明媚,你知道,皇室中很少有女子这样的,甚至男子,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饿狼,想要吞噬什么的时候总是不折手段的。”
他停顿了一下,可能是要沟通一下,我马上说:“是啊,桑桑总是对我很温柔的,但对我阿爹就会任性……”说到这里,我伸手捂住了嘴,恨不得抽自己一下,我明显的看到丰之扬的眼眉一挑,我的背后有冷气经过。
“阿蓝,你是要与孤说你阿爹和桑桑有多么恩爱么?”
丰之扬用上了“孤”字,显然有些发怒的征兆,我用力摇头。明天就要离开了,不能再出什么事。
“不是啊,我想说桑桑很多变的,我看过她总是盯着一颗桃树,有时一盯会盯一晌午。我问阿爹桑桑在做什么,阿爹总说桑桑在回忆。”
说着说着我很忧愁,心里对阿爹一遍遍说对不起,这是种心灵负疚--撒谎很不应该啊。可能我的表情在丰之扬眼里明显是为了桑桑忧愁,他的眉眼中的怒气明显减少,当然也有可能是心中正在为桑桑的回忆沾沾自喜。
半晌,丰之扬将摩挲了很久的玉戒指摘了下来,扬起来对着月色晃了晃,抬头看了看,轻吹几下,复又戴在手上。
“桑奇是洛格之子?”丰之扬莞尔一笑,问我。
我诧异,我以为他不知道的,更何况,我也是刚刚确定桑奇就是洛格之子的。
我点头。
“孤本就是要来这里的,孤向秦墨宇暗示过,但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随后本是派人来知会你一声孤会晚些来,不想听到了洛格与你说的事情,”我点头,这算是梁上君子罢,也都是偷,他的护卫是在偷听。“护卫听到后回来通知孤此事,于是孤推掉了事情,赶来这里,想……有些话,应该告诉你。”
我以为丰之扬只是来回忆的,没想到真的有事情,刚刚真是谬想天开。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应了阿木的那句话,夜不能寐,寐了也会惊醒。
丰之扬说知晓了桑奇是洛格之子,也知晓了桑奇本是会接任族长之位的,以及因为他不想接任才开始找桑桑从而逐渐接近丰之扬--谎称是桑桑之子,好让丰之扬知晓桑桑仍在人世,加快寻找桑桑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