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回到中原,她有一个外号,叫雪山狼女。其原因之一是她当时常年居住在雪山,另一个就是她在北荒生活的那几年,锻炼出来的无比粗鲁豪迈的个性。也许在北荒之地,这样的女人比比皆是,甚至她还算是比较娇柔的。但是在中原就是惊世骇俗了。
但此时的明慈更关心的是跑掉的那只妖狼。
她把玩着手上的内丹,发现这妖狼不过四五百年的修为,竟就可以把他们这么大群人耍得团团转,而且竟然丝毫不畏。看来若不是修为有差距,闻人裕根本就活不下来。他们把修为高过他们许多的那只狐狸也算计了。真不敢想象,千年老狼会是什么样子。
修为不能决定一切。但修为高的人,又还算聪明,优势总还是有的。何况他们这群人,即使从未涉入北荒,还不熟悉那些诡道手段,却也断不可能会束手待戮,被这两只小妖狼灭了团。
夏大叔断定那只逃脱的妖狼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小火的狐狸鼻子虽然比不上狼,但也是极其灵敏的。它在地上嗅了一圈,就找准了方向。
几个人跟着它,一路几乎要奔到山脚下,纷纷在想是不是被它给耍了。但终于在离那洞穴将近三百米的地方,找到了另一只狼的尸体。它也吸入了少许刹那芳华,但是另一只狼似乎用身躯挡住了那洞穴让它逃走。但是它方逃出生天,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反而驱动了体内刹那芳华的作用,死在了这里。
这两头妖狼身上都有不少好东西。除了他们自己的狼皮内丹。从废墟里挖出来的储物戒指里,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野兽皮毛。而且不乏上品。看来他们在北荒的衣着是不用担心了。
另外还有妖狼族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法器什么的,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们抓来的那只灰黄狐狸魂狂嚷着不要扔,似乎是月阴修炼一类的宝物。据说能助他再行鬼修什么的。明慈考虑了一下,它现在的身份是她的灵宠。本来她实在是嫌弃它。但一来以它脆弱的妖魂状态,离开灵兽囊根本活不了。二来它到底活了那么多年了,好像知道不少事情。那不如就留下吧。
所以她就大方地把那些古里古怪的东西全都推给了它。
杀了那两只妖狼,一行人神清气爽。只觉得多日来的鸟气尽数出了。明湛自去洗了那妖狼皮,然后连同那些兽皮,一并丢给明慈。
明湛道:“现在御剑前行,大约还有半天的路程,便可以到北荒。”
明慈小声地道:“我好像有点紧张……”
明湛笑着正想说,紧张什么。
孰料夏大叔也道:“我也有点紧张。”
李玄嚷嚷道:“紧张什么,没出息的。不过女人难免紧张,那我们不如在边境再停一停,给女人收收惊。”
闻人裕有气无力地道:“这样最好。”
明慈怒道:“不要脸拿我做挡箭牌难道你们不紧张”
竟然没有半个人顶嘴。于是一路上都可以听到她唠唠叨叨骂骂咧咧,他们往北陲最边境的一个,还属于中原城市去。
明湛早就见识过她的唠叨神功。但另外几个人一路上只觉得魔音贯耳,堪比五百只鸭子在耳边叽叽喳喳,她说话竟然还不重复,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无奈的是他们果然心虚,果然只能闷不吭声。明慈很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在李傲娇要恼羞成怒之前,就住了嘴。弄得李傲娇积累很久的怒气突然化为无形,就像一拳打在软棉花上,暴跳如雷。但总不能又去找一个女人说道。因此他只好自己默默地憋着。
这个城市名曰燕地,常年有军队驻扎。街上来来往往的除了中原平民,北戎民,还有不少士兵。
他们找了一家小客栈包了下来。
明慈已经冻得一路都抖个不停,被明湛用一件虎皮裹着一路抱在怀里御剑。不然她很可能就连仙鸢一起冻成个冰坨坨。夏大叔决定在真正进入北荒之前,先把她的体质改好。
在三益买的那个火炉就派上了用场。还没进入北荒,他们就开始在客栈里围着烤火吃暖锅。这源于明慈打死不愿意离开火炉一步,所以干脆在上面做暖锅。然而这一群人没有哪个是不贪吃的,于是索性就都围在火炉身边,吃着暖锅说着废话。
直到夏大叔做好准备,要给明慈施针,各人这才四下散了。唯明湛留了下来,溜达了一会儿,好像想留下来观摩,但被赶走了。但是体质改革不是儿戏,几乎全身大穴都要用上。在夏大叔眼中病人没有男女,女病人扒光了躺在他面前他也只看得到只有穴道和病症。
所以明慈虽然有点尴尬,但也还好。何况前世也做过精油开背一类,又不是要她裸奔,她勉强还是可以接受的。
夏大叔点上了不少蜡烛,令她把衣服脱了,趴下。火炉就在床前,她也不怕冷,把衣服脱了趴好,留下一条丝质小裤裤。
这套针疗进行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次做要在三天后,第三次在六天后,第四次在九天后,第五次在十二天后。以此类推。做过前四次,她的体质就差不多可以改变,灵气可以走血脉。但要常此坚持一年,配合吃药,才能彻底改变她的体质。
落了针,她趴着只觉得体内渐渐热了起来,灼热难挡。
夏大叔低声道:“第一次是有些难挨的。挨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到后来她渐渐入热锅上的蚂蚁,浑身燥热,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被灼得通红。这种温水煮青蛙似的折磨,实在让人很难忍受。她只身上热一阵冷一阵,昏过去又醒过来。真想要谁来给她一个痛快算了。
她在睡梦中断断续续地发出哭声,一阵一阵地抽泣。本来以为已经悟破了,而且都已经提升了。可是现在她只想把百绽秋母女再抓来杀上千百遍,不然也把她们丢在热锅上,让她尝一尝她现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