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似乎对我们时不时的亲密举动感到疑惑,夜晚我从氤氲的浴室出来,林渡舟将我放在床上,我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小朋友歪着脑袋从我们身上走过,高高竖起的尾巴扫过林渡舟的下巴,他皱了下眉。
“你刚刚给小黄豆关门了吗?”我问。
林渡舟点头,把我的手扒下去,盖好了被子。
我说:“但我没给猫关门,我们在沙发上的时候,它就一直在卧室门口看。”
林渡舟勾起嘴角,在我身边躺下,“那就当大方邀请它观看一回。”
我提醒他,“还有林沉岩。”
傻弟弟将言未语地看了我片刻,半晌,难得地打趣,“他毕竟三十五岁了,要是想看,我们也拦不住。”
我笑起来,在他的怀抱里入睡。再睁开眼的时候,又是一个鸟鸣啾啾的早晨。
我先看见了窗口透过窗帘钻进屋子的熹微晨光,然后日光更亮堂,被子上落了碎阳。
昨夜在情爱激烈的时刻,我看见的海边的日光也是这样,不过更热烈,更明朗。
我坐起身来,仔细凝视被风吹起的窗帘,阳光变成一大片,朝我们扑过来,回头看,光从林渡舟的脖颈攀上了眉目,又在窗帘落下的时刻变得朦胧模糊。
我突然觉得这就是我们的余生,就是这个平静而安宁的清晨,到来了一个神圣又庄严的时刻。所以俯身在他眼角落下一个吻,轻声唤他,“弟弟。”
眼睫翕动,悄然打开了一条缝。
我摸摸他的脸,附耳低语,“我爱你。”
林渡舟还没睡醒,揽着我的腰,将脸埋在我的睡衣上,呼吸又变得均匀温和。
窗帘外的日光时不时钻进我们的温柔乡,我躺下去,延长了睡梦。
庄临意看见我们的时候,说我休息得不错,看上去神采奕奕。我粲然,说爱会让人容光焕发。
“可恶。”小庄撇撇嘴,跨上自行车,绕着舞台转了两圈。
林渡舟拿着小提琴站在舞台一侧,垂眸沉默。在明亮得藏不住一丝阴翳的舞台上,我走向他,小声问:“还好吗?”
他抬眸看过来,与我目光相会,在摄像机面前我们没有太多言语,但我看懂了他眼里的情绪,安抚他,“我可以的。”
节目组已经准备好,彩排开始,舞台上只剩下我们的身影。
所有明亮的灯光都熄灭,只有林渡舟身上一盏柔和的光,小提琴音流淌,他立在朦胧里,洁白,温煦,一尘不染。
琴音骤然停顿,空一拍之后,转向昂扬。追光应声亮起,庄临意骑着自行车冲进了舞台,他在月光中舞蹈。
当自行车再次绕着舞台经过帷幕,我在转向温柔的乐声里上台,迈着轻盈的步伐接近,当少年回头,我就在他身后。
我在他身前,在他肩上,从他的背脊上跃起,我陪他度过一个又一个孤独穿梭在城市里的夜晚。
乐音变强,少年再一次踏上了自行车,穿过路灯之下,我在舞台中心转圈,在他从我身侧掠过的时候,把着他的臂膀跃上后座,单腿踮脚站立,风吹得衣摆翩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