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枚凤簪。
“我把我儿交给你!”
福儿一愣,忙点了点头。
“你和他都要好好的,还有你肚里的孩子。”
突然,皇后一把抓住她的手。
福儿下意识抬起头,对上皇后微微有些泛红,却依旧没哭的眼睛。
“娘娘……”
“娘娘不见一见殿下?他一直很担心您。”福儿没忍住道。
皇后收回手,道:“就不了。”
“可……”
福儿的手被抓得很疼,但她依旧点着头。
“明日你们就会离开皇宫,被流放到建京一带,你家乡是那里的,本宫知道你素来有主意,胆子大,你要照顾好他,他……”
皇后越说越慢,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无从出口。
……
次日,一辆马车驶出皇宫。
福儿一直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可都没有看到想看的人,直到看见有个人影出现在宫门上的城门楼上。
“你去吧。你是本宫的儿媳,该给的聘礼本宫会给你,那有一个箱子,你带回去。”
看得出皇后不愿再多说,福儿只能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去。
伴随着她而去的,还有个捧着个小箱子的宫女。
最终,他还是被福儿拉出了车窗,往那处看去。
风好大,吹得人眼睛都迷了。
城门楼上,一直冷静漠然的皇后,终于忍不住了。
“殿下,殿下你快看。”
卫傅其实知道她在看什么,不过他并没有阻止,只是佯装不知地埋怨她不注意肚子。
此时她如此激动,让他去看什么不言而喻,他反而情怯。
皇后默默地站着。
“他有了妻,有子还在腹中,过几个月就能诞下。这一路上,有那女子的家人照拂,难道你还不能安心?”
提到安心这两个字,皇后终于忍不住了。
她下意识往前扑了一步,扶住城墙,往那里看着,一直看到眼睛花了,那辆马车消失在眼前。
一袭披风从后面裹住了她。
“天冷,不要站在这里太久了。”
三日后,宫里传出废后薨逝的消息。
五日后,新帝下旨立镇国公黎家嫡三女为后,不日举行封后大典。
黎家哪有什么嫡三女,镇国公夫人已是临近花甲之年,就算想生也生不出。
“我怎么安心?怎能安心!卫臻,你到底看上我哪儿了?看中我哪儿了?你不如杀了我,杀了我!”
他紧紧地抱住她,任她歇斯底里地叫骂厮打。
直到她精疲力尽,他抱起被披风裹紧的她,缓缓步下城楼。
不过陛下说有那就是有。
其实京里很多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但由于新帝自登基以来,手段雷厉风行,许多人家都处于战战兢兢中,也没人敢说什么。
而此时,被流放的一群人早已离开了京城,踏上了前往遥远北方的漫漫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