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官莫名有些失落,“隋姑娘还未曾用过晚膳。”
“这不是?有了么?谢了。”隋意晃了晃手?里?的蛋,将它收入囊中。她走得潇洒,挥挥手?便御剑而?去。
待她离开,二师兄从地上爬起,走上前与陈官并肩而?立,顺着他的视线望出去,道:“小师弟,这随心?所欲仙子?,当真与众不同啊。”
陈官收回视线,“二师兄,隋姑娘有自己的名字。”
“我这是?夸她呢。”二师兄小声嘟哝,随即又道:“不过小师弟,你打哪儿认识的她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一次性?从乾坤袋里?掏出那么多?毛的。”
陈官倒是?清楚这些羽毛是?打哪儿来的,上次在兽首山,隋意顶着天雷捡了许多?呢。但他不打算告诉师兄,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说。
二师兄还想问,对?隋意好奇得很。但二师姐会惩罚每一个聒噪的人,伸头就是?一叨,叨得他龇牙咧嘴。陈官对?此见怪不怪,二师兄与二师姐素来不和。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们都行二吧。
“师兄,我有事需出门一趟,师姐就拜托你了。”
“嗳,你去哪儿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二师兄看着婉君,想到要跟它独处,一个头就比两个大。但陈官想,再?怎么样,大家都是?同门,总不至于?出人命吧?
还活着就行了。
继隋意之后,陈官也御剑离去。
如是?,风平浪静的几天过去,隋意又随着蒸汽飞舟回到了洮漉浦。
作为中原地区最大的码头之一,洮漉浦依旧繁忙。来来往往的飞舟和商船在这里?停泊,穿着粗布麻衣的力夫排出了长长的队伍,但隋意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息。
东北角的小摊小贩们,叫卖的声音变小了。往日里?会来码头观光的游人们,几乎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散落各处的官兵。
飞舟停稳时,甚至还有两个官兵专门上船搜查,手?里?拿着官府的正式文书,美名其曰是?在查走私,但隋意瞟了一眼他们手?上的老茧,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这些官兵虽携带着普通刀剑,穿着打扮也并无特殊,但从他们手?上老茧的分?布可以判断,这是?提督直属的火器营的,绝非普通官兵。
舟长对?此很是?镇定,确认过文书后,便指派曲红英陪同搜查。
“不知舟长要去哪里??”官兵之一扫了眼曲红英,显然是?不满意这人员安排。
“在下去哪里?,想必不用跟差爷汇报吧?不过差爷若是?能与提督大人说得上话,这大通商会的内部事宜,倒是?告诉你也无妨。”舟长这话,就差明着说你还不够格了。
官兵攥着文书的手?紧了紧,但到底没有发?难,还陪着笑道:“舟长说笑了,我哪里?能与提督大人说得上话?奉命行事,还请舟长勿怪。”
“那就请吧。小曲,带差爷们好好查查,看看我大通商会的飞舟,到底干不干净。”舟长浓眉大眼,说起话来倒是?阴阳怪气。语毕,又拂袖而?去,半点面子?也没给对?方留。
这就是?大通商会的底气么。
隋意不显山不露水地在旁看着,等曲红英带人离开,便哄着一脸担忧的小柿子?先行下船。小柿子?捧着自己的香炉,再?次虔诚焚香,隋意则四处溜达着,找人打听。
驿站的人告诉她,“听说提督夫人病了,既为养子?忧思,又挂念亲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作为母亲,心?里?岂能好过?所以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出门。提督大人派兵去小方山请三公子?回府,但三公子?至今未曾下山。坊间猜测,他是?被那鸠占鹊巢之事伤了心?,不肯回呢。”
隋意琢磨出味儿来了。所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卫凉本是?受害者,但提督府搞这一出,他再?占理,明知母亲病了也不回府探望,便是?不孝了。
紧接着,她确认了提督大人派兵的时间点,可以断定,那时候的卫凉刚刚离开萍河湾不久,绝无可能那么快就出现在小方山。
提督大人都派兵去了,不可能不知道小方山上根本没有他儿子?,所以,这是?派兵困住了“三公子?”,以解提督府之围啊。而?那些散落在各处的官兵,想来是?假借巡查之名,在四处寻找卫凉。一旦他露头,必定被逮。
卫凉又去了哪儿呢?
隋意夜探小方山,没瞧见人。去提督府外搂了一眼,也没瞧见什么异常,倒是?发?现提督府竟还有防御法阵。
转念一想,这也正常。提督府内必定有机密,防着些才是?人之常情。听说府内客卿好几个,里?头或许就有修士。
至于?那两个上船搜查的官兵,在曲红英的周旋下,自是?无功而?返。在这之后,官兵又来过驿站两次,但都没查出什么来。
就在隋意以为此次洮漉浦之行就要这么落下帷幕时,第二天晚上,天降异象。
“快看,天上的那是?什么?”
“是?仙迹!好大的仙迹啊!”
“仙人显灵了!”
洮漉浦作为货运码头,昼夜不息,灯火通明。毗邻洮漉浦的城镇中,百姓们休憩的时间也相对?要晚一些。
戌时刚至,街上还是?热闹的时候,三三两两的惊呼声引得所有人抬头遥望。只见那夜空中凭空出现了一片“天幕”,“天幕”上人影晃动,竟是?有人在朝着某个方向叩拜。
不多?时,便有人认出了幕中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