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在云间穿行,海滩上已经空无一人。
“鸟鸟你看,这里好多火红的花像不像玫瑰,婚礼的那种玫瑰。”礼汀呛了几口水,小声咳嗽着,呼吸微弱地笑起来。
海面上,她的耳垂和眼眶都微微地泛着红,不知道是被他的呼吸氤氲,还是被整整一片海面的花瓣映红的。
海鸥低鸣着,从两人相拥的近海掠过去,又飞往散发出微光的天际。
花朵明丽又颓艳,在水中柔韧地浮动,有清淡的香味,脉脉地环绕着两个人,盛大又缤纷。
江衍鹤闻言,很轻地笑了一下。
原来她濒死之前的想法居然是这个。
真可谓浪漫至死。
“倒像是丧礼。”
环紧她,那人似有若无从身后触碰她的脖颈,嘴唇冰凉又温热,让她心头悸动。
他充满蛊惑地哑声问:“你是不是很想和我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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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许诺什么日万的话了,泪目,日更就好,给诸位小天使磕一个。
似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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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现在在水里这种情况,往岸边游过去的话,太耗体力。
礼汀不会水,况且她实在是太崇拜和爱慕着江衍鹤,只想把那人捧到神龛里供奉着。
如果江衍鹤全身伤,还要抱着她在冰冷的海水里游上岸,她一定会心疼到无法呼吸。
虽然他不会在她面前喊疼,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他从那么高的悬崖坠落,怎么可能不受伤呢。
不仅要照顾缺氧的自己,还要游上千米的距离,怎么可能撑得住。
月光照在海面上。
忽然,礼汀看到一截深灰色的东西浮在海面上。
有几只闲适的海鸥,扑棱着翅膀,落在那里,敛了双翼。
看水流在那里的弧度,应该是之前她驾驶过来的船。
江衍鹤倒是没看到,他微眯着眼睛,好像在养神。
他环在她身后,维持着不让她坠落到水里,像冰做的雕塑,英隽冷冽,不闻纷扰。
低下头,礼汀这才注意到,他浑身都是伤疤,环住她的手臂,血肉已经被海水浸得发白。
手肘往下也是擦伤,伤口很长一条,疤痕还往外冒着血丝。
她浑身一颤,再也维持不住静谧安宁,和他欣赏远处璀璨的灯火和远山的状态。
身体发着抖,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被身后的他看见。
但他很快注意到了她的情绪。
唇抿成一条线,冰凉的手指从脖颈肆虐而上,探寻地抹走她的眼泪。
哑声问:“怎么了。”
在海中,他为了避免被浸湿的衣料束缚住。
于是脱光了衣服,在冰冷的水里泡了太久,现在意识有点模糊。
又坏心眼地笑:“水做的,一天到晚哭死,守寡都轮不到你。”
礼汀被他捏着下颌转过身,呈面对面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