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能穿的出来么?别糟蹋了衣服,边儿去!”
禾晏被众人拥在周围,任他们打量。洪山几人远远地站着,小麦看着禾晏,双眼亮晶晶的,道:“阿禾哥真好看啊!”
“难怪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呢,你看,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小衣裳一穿,小发簪一戴,看着同我们是不一样。”洪山摸着下巴,问石头,“是不是?”
石头点头:“是。”
禾晏任他们打量够了,才整了整肩上的包袱,笑道:“走之前还是过来给你们看看,弟兄们都说我好看,那我就放心了,说出去也没丢咱们凉州卫的脸面。”她挥了挥手,“那我走啦!”
众人朝她挥手作别。
她这厢同人作别,另一头,程鲤素也早早的出了门。
沈瀚正在院子里和肖珏说话,绿耳在旁边低头吃草料。程鲤素昨夜去马厩里挑了许久,才挑了一批漂亮的小红马,觉得这马瞧着可爱又神气,同自己很般配。
“你又不去,挑马做什么?”肖珏不置可否。
“我虽不去,但我大哥是代表我去的,总不能让人背后说:右司直郎府上的那个少爷,虽然身手不错,但却长得不妙。都说扬长避短,我就这么一个长处,当然要扬一扬。”
肖珏嗤道:“怎么办,以你大哥的长相,似乎不能帮你扬长。”
“舅舅,你这话说的不对,”程鲤素认真的看着他:“我仔细看过,我大哥,生的应当算不差。虽然比不得你我,在凉州卫里,也算得上出类拔萃。”
沈瀚听着这舅甥二人的闲谈,一时无语,正说着,便见前方有人来,就道:“禾晏来了!”
说话的两人一齐侧头看去,顿觉眼前一亮。
秋日的清晨,空气清旷,凉飒秋风吹过,沁人心脾。日头还未完全出来,只冒出了一个小头,一线金光落在少年身上,衬得她格外出众。
少年穿着一件暗红蝉纹锦袍,腰间束着腰带。寻常看她太过瘦小羸弱,穿着程鲤素的衣裳,却将那点纤弱完全隐没了,只剩风流。她本就生得清秀,将长发以雕花木簪束起,清冽又精神,步伐悠然,提着包袱,竟一点也看不到演武场上汗流浃背的新兵影子了,活脱脱京城学馆里的翩翩少年,一颦一笑都是诗意。
少年走到几人面前,“啪”的一声展开手中折扇,折扇飘逸,她笑容比折扇上的山水画还引人注目,声音刻意压低过:“对不住,我来迟了。”
程鲤素瞪大眼睛看着他,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绕着禾晏转了个圈,喜不自胜道:“大哥,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的美男子,凉州卫真是埋没你的风姿了!我这样瞧着,你都快赶得上我了!”
禾晏心中得意,嘴上还是谦逊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她今日一大早就去了河边,趁无人的时候换好了衣裳,程鲤素的衣裳多是黄色,这少年极爱这般明亮的颜色,禾晏穿着却觉得略显轻佻,好容易才找了这么个不那么跳脱的颜色,又在匣子里捡了个算作朴素的发簪。在河边对着河面端详了许久,为了不出意外,还特意给洪山他们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