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舟长叹:“唉,娘子,你我真是丑到一处了。”
说着,他拍拍床榻,意示青唯过来睡。
此事青唯早已想好了如何应对,先行吹熄了屋中烛火,在黑暗中褪下嫁衣,散下长发,穿了白净的中衣就上了榻。
江辞舟放下床帘,掀开被子,俯身而来,撑在她上方。
帐子里太暗了,就这么望过去,青唯只能看见他脸上未摘的半张银色面具,闻到一种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非常干净的味道。
昏黑中,江辞舟唤了一声:“娘子。”
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沉澈,混杂在暗色里,有一丝哑。
青唯“嗯”了一声。
江辞舟于是没再说什么,慢慢俯身。
人的后颈有一处穴位,一击之下,必定昏迷不醒。青唯搁在身边的手并指为刃,看来这几日,只能用这招招待他了。
青唯在黑暗里抬起手,江辞舟忽然抬起头:“娘子,为夫不摘面具,没什么不妥吧?”
“妾身自然觉得无妨,只是妾身与官人是命定的姻缘,有天上的月老做媒,就怕月老觉得你我心不诚。”
这话出,江辞舟似也在思量。
半晌,他道:“娘子说得是,如此天作姻缘,倘不能坦诚相对,必定会唐突了天上的神仙。”
他翻身坐起,理了理被衾,在青唯身旁平躺而下,“只是为夫怕摘了面具吓着你,不如你我先适应几日,等再熟悉些,再行该行之事不迟。”
青唯道:“是,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