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恕之:“我就问一句话。”
赵云澜:“没爱过!以及小郭确实是镇魂灯的灯芯化身,行了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楚恕之:“所以他有天降的大功德,就和女娲一样?”
赵云澜表情凶残地在电脑上扫着雷:“百世如一日地做同一种人,做同一种事,维持镇魂灯一直在烧,难道比造人的功德小?你这中二病不明白就少说两句,别给我丢人现眼。”
楚恕之皱皱眉:“太违和了,所以他代表了你特别缺的那一部分的心眼吗?”
赵云澜面无表情地说:“我再说一遍,哥唔恩,滚。”
楚恕之看了看他,挑挑眉,展开嘲讽攻击:“啧,回不去家住酒店、欲求不满的老男人,火气真大。”
赵云澜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目光危险地盯着楚恕之,楚恕之耸耸肩,哼着小调溜达出去了。
赵云澜屏幕上的扫雷炸了个满脸花,他不爽地收回目光:“妈的。”
他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无所事事地扫了半天的雷,直到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才又一次被推开了,大庆露出个黑黢黢的猫头:“哎,有人找。”
赵云澜诧异地抬起头来,防辐射眼镜从鼻梁上滑下来一点:“我没接到预约……”
大庆也不理他,原地转了个圈,用屁股顶开了办公室的门,对身后的人说:“进来吧沈老师。”
赵云澜看清了门后的人,脸色以光速沉了下来,然后他漠然垂下眼,平平板板地说:“先生报案请找当地派出所,我们不直接受理。”
沈巍大概是刚从学校回来,手里还带着一打教案,无奈地笑了一下:“云澜……”
“你是谁呀,别叫那么亲热,我不认识你。”赵云澜截口打断他,“对不起啊先生,我前两天刚撞过头,不知道怎么的失忆了,脑子也不大清楚,近期不适合接客。麻烦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谢谢。”
严格来说,这是那次事件之后赵云澜的第一个工作日,沈巍整整昏迷了一个多礼拜,赵云澜就默默地守了他一个多礼拜——不过后来沈巍醒了,并且确定他没什么事了之后,赵云澜就二话不说,翻脸不认人,转身把沈巍丢下,自己离家出走,出去住了。
沈巍刚想说什么,赵云澜桌上的一个提示下班时间的闹铃响了,这男人以让人看不清的手速关电脑收拾东西下班,拎起大衣和包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哎,先生你让一下哈,我们要下班了。”
沈巍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对不起。”
“哟,”赵云澜眨眨眼,压低了声音,似笑非笑地说,“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什么呀?想好了再说啊友情提示,我这辈子最讨厌背信弃义的人。”
沈巍顿时被他堵得没了言语。
黑猫大庆事不关己地舔舔爪子:“哎哟,虐恋情深。”
赵云澜抽了抽自己的手,抽不动,他皱着眉说:“你还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这下班还在酒店约了人呢。”
沈巍的手紧了紧,可他毕竟不是油嘴滑舌的人,不知道怎么说,憋了半天,还是一句“对不起”。
赵云澜嗤笑一声,一边试图甩开他,一边敷衍地说:“没关系,行了吧?你是不是还要‘敬个礼’和‘握握手’的环节?”
“哎哟,急着和人开房啊,”黑猫贱兮兮地拖着长音说,沈巍低头看了它一眼,就听它不慌不忙地喵出了下一句,“借他个胆子他都不敢。”
赵云澜:“……”
这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
这时,对面刑侦科的一群人也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了,林静率先走出来,一见着情景,先愣了一下:“哟,沈老师好,来堵人啊,堵得真寸!”
楚恕之跟在他后面鼓掌:“真寸!有技术含量!”
祝红一边翻着手机里的小说,一边头也不抬地报出了一个酒店名和房间号:“我觉得夜袭也是个好主意,精神上的分歧可以用肉体上的和谐来解决。”
这姑娘似乎已经在短短的十几天里就三观尽碎,然后通过某种渠道,意外地修炼出了“爱他就看他被人压”的诡异精神境界。
郭长城最后出来,锁好门,有礼貌地说:“沈老师好。”
然后他虽然不明情况,却居然破天荒地多说了一句:“赵处别生气了吧,前一阵子沈老师受伤的时候不是还担心得要命吗?一直守在床边,都没顾得上休息呢。”
前面的前辈们一同回过头来,在郭长城完全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集体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少年,正中红心,干得好!
郭长城满脸迷茫,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意中把领导黑了个底掉,即将面临整整一年的小鞋生涯。
赵云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