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个黑衣人上前说道,“怕是咱们刚离开,霍连涛就得了信。”
沈天枢恨声道:“赵明琛明知我是奔着他去的,竟敢这样有恃无恐地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还仇天玑这个……他们真的取道华容?”
“大人别急,”那黑衣人说道,“您当时不是特意防着这手,早在华容成为布了暗桩眼线吗?那边一旦有风吹草动,兄弟们肯定第一时间来报。眼下没音讯,就说明……”
他话音没落,外面便响起一声尖锐的马嘶声,一个黑衣人一路小跑着进来,对沈天枢低声说了句什么。
沈天枢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大步流星地前去查看,只见一群人围成了一圈,马半跪在地上直吐白沫,马背上的人滚在地上人事不知,一条袖管中空空荡荡的,不知怎么少了一条胳膊。
“大人您看,”一个黑衣人递上一块贪狼的令牌,那铁令牌居然好似烤过的热蜡似的,糊了一角,“是禄存的毒水!”
沈天枢上前将地上人的脸掰过来,见那人一路快马疾奔而来,居然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已经断了气,断臂上的刀口自内而外,显然是自己砍断的——被禄存的毒水沾上,想活命的唯一办法,就是手碰了砍手,脚碰了砍脚,脑袋碰了干脆抹脖子,还能痛快点。
他留下当眼线盯着赵明琛动向的人,居然被仇天玑当成争功的清理了,哪个要跟他争那掳掠妇孺的操蛋功勋?沈天枢真是恨不能把姓仇的打成肉丸子喂狗吃。
沈天枢眼角“突突”乱跳,童开阳忙上前东道:“大哥别急,那霍连涛不见得真敢往华容去,就算去了,他也不会说出来给这些家仆听,说不定是故意声东击西的障眼法。”
沈天枢阴恻恻地说道:“这用得着你废话吗?”
童开阳好心当成驴肝肺,从善如流地闭嘴不吭声了。
“兵分几路追捕霍家堡的流匪,”沈天枢转身就走,“我回华容看看。”
“看看”俩字说得真是咬牙切齿,童开阳怀疑他不是去“看看”,而是去挖仇天玑眼珠的。
华容城中,白先生早已经暗暗准备好了最好的车马,时刻准备逃之夭夭。
谢允的话却越来越少,几乎到了非必要时候不吭声的地步,没事就在一边将他那把折扇开开合合,不知在想什么。赵明琛察觉到他情绪不高,便乖巧地凑上去说话,问道:“三哥,你说霍连涛会往这边来吗?”
谢允头也不抬道:“不会。”
明琛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