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南朝皇帝,你不能这样做。”大殿之上,原本相当硬气的金仕元秒怂,软了,声嘶力竭地说道。
君无戏言,君命岂能儿戏,雷霆雨露均是君恩,此时的金仕元可不觉得赵昺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这一刻,金仕元害怕了,这比打断胳膊腿还要严厉,胳膊腿被打断了还能接上去,而且回去之后还能成为英雄一般的存在。
然而这脑门上一旦被刺字,那可是无法抹去的。且此生仕途尽毁,绝无可能再去做官,因为没有一个皇帝会任用脸上刻字之人。
甚至可以说是无脸见人了,从今往后,恐怕再难踏出家门一步,绝对是丢人至极。
金仕元表示强烈反对,拼命挣扎着想要阻止金瓜护卫们的拖拽,然而其本人的反对终究是无效滴。
“不要啊!”
“不要这样!”
金仕元就这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被护卫们倒着拖了出去,大殿上只留下一道长长的水渍,相当熏鼻子。
李邦宁偷偷屏住呼吸,一招手,有几个倒霉的小太监拿着抹布,提着水桶走了过来。
“嘛麦皮的!”
蹲在地上的几名小太监,一边在心里面咒骂着,一边顶着刺鼻的尿骚味用清水擦拭着地板,反复折腾几次之后再用一块干布将地板彻底擦干。
片刻之后,金仕元的脑门上一个大大的“敢”字便刺好了,护卫们架着痛不欲生,满脸是血的蒙元使者再次上殿,以便让赵昺和朝臣们查验一番。
众臣们一番嘲笑之后,赵昺一挥手,令专人将金仕元等人抛弃于长江北岸。
回到大都的金仕元跪倒在甘麻剌面前,不住地哭泣、大骂宋人如何不讲武德,如何生生地把自己弄疼了。
甘麻剌并没有过多的在意此人,只是对于赵昺的态度感到忧心忡忡,一挥手打发金仕元之后,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时间转回到祥兴十二年八月初一日这天赵昺的早朝上。
处理完蒙元使者之后,大宋君臣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伯颜身上。
“蒙元的情况诸位都已经了解,关于我朝下一步如何行动,诸位畅所欲言。”
“官家,自上月初,伯颜斩杀钟亮之后,其兵马已经超过二十万之巨。并且在短暂休整之后,再次挥师南下,妄图在我淮南东西两路的扬州、泸州、舒州、蕲州等地建立据点,并且层层设防,意图阻止我朝继续北上。”按照惯例,赵与珞把最新的情况再次讲述一遍。
分兵,又是分兵,看来这个伯颜还真是不长记性。
自从宋军北伐以来,阔阔、张弘范、史弼、史格、忙兀台等蒙元知名将帅尽皆惨败于宋军,或死于沙场,或仓皇逃窜。
可以说,蒙元一系列的失败都没有让伯颜从中吸取丝毫的教训。
“臣恭喜官家,贺喜官家。”主管军事的文天祥第一时间站出来道贺。
“哦,文相公,朕何喜之有?”
文天祥的话一时间让众人有些一头雾水。
“启奏官家,我朝之所以成功在于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分则败,合则胜。伯颜妄图守住各地,然而伪元兵力不足,在战线过长的情况下实则一处也守不住。”文天祥略作解释道。
文天祥的话很有道理,当场引起众人的共鸣。
按照伯颜的部署,宋军依旧可以采用老办法,继续实行大军压境,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攻打。
如果蒙元派出援兵的话就更好办了。围城打援可以说是宋军的强项,也是最喜欢的作战方式。
“诸位说得都有道理,传旨下去,大军暂做休整。兵部、户部、工部等各部门做好物资调运、筹措工作,为我朝消灭伯颜大军做好万全准备。”
“臣等遵旨。”被点到名字的朝臣们齐声回道。
……
大宋祥兴十二年八月十五日,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