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把宋烨给逗笑了,“你确定,人还在石城吗?宋墨,到底是说你蠢还是说你无情呢?拓跋律是什么人,需要朕再提醒你吗?”
“你什么意思?”宋墨忽然想起了,离开石城之前,皇宫里的那些流言蜚语,还有徐嬷嬷……
宋烨勾唇冷笑,“想起什么来了吗?”
宋墨环顾四周,缄默不语。
“等朕收拾了拓跋律,你就会知道,在你离开石城之前,拓跋律背着你都做了些什么!”宋烨拂袖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宋墨张了张嘴,嗓子眼里如同一团棉花堵着,咽不下,吐不出。
“把他带下去!”刘思君低喝。
宋墨已经没了挣扎的机会,要么死,要么被生擒。
外头,弓箭手业已拉弓上箭,只要他敢动,宋烨就会让他万箭穿心。
战场无父子,更无兄弟情。
生死面前,可不是闹着玩的。
宋墨被擒的消息,快速传到了吾谷的耳朵里,吾谷恨不能放个烟火庆祝,可惜这不是京陵城,要不然非得大宴三天不可。
“公子!”吾谷兴冲冲的跑回来,“抓住了,抓住了!”
洛长安瞧着桌案上刚摘来的野花,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宋墨?”
“对!”吾谷连连点头,笑得合不拢嘴,“可算是抓住他了,听说是来夜袭营帐的,结果夜袭不成反而中了皇上的陷阱,这会被刘将军生擒关押起来了!”
洛长安捻着剪子,修剪着花枝,“我早就知道了。”
“您知道了?”吾谷愣怔,“您是怎么知道的?”
洛长安冲他笑,“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吾谷近前,“公子,他之前在南渊那般欺负您,到了石城之后又纵容默许拓跋律欺负您,难道您就不想……”
“想什么?”洛长安转动手中的花瓶,瞧着插好的花枝,心情愉悦而不急躁,“想着像以前那样,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先去揍他一顿,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吾谷点点头,“难道不应该吗?”
“如果这是在京陵城,我肯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付出应该的代价,可这是军营。”洛长安摇摇头,“凡事有宋烨和刘将军做主,我不想掺合一脚,给宋烨惹事。”
吾谷了悟,“您是为了皇上!”
“宋烨第一次行军打仗,得要威信,若是军中将士知道,我一个女子插手军务,你知道是什么结果吗?”洛长安撇撇嘴,“罢了,我乐得清闲,反正宋烨会对付宋墨的,我只要好好养身子便是!”
吾谷这么一想,也对。
眼下,公子的身子要紧。
“行了,眼下保持沉默,不要惹出事来。”洛长安低声吩咐,“皇帝不好当,尤其是阵前的皇帝,闹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
江山社稷这种事,稍有动荡,就是国破家亡。
洛长安自小便尽享荣华富贵,可不想到了这个年纪,再经历什么亡国灭种之恨,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帐子里,别给宋烨添堵为好。
他忙他的,她就在帐子里,养着肚子里的孩子,侍弄侍弄这些花花草草,日子过得倒也是自在。
这样,挺好!
以前都是宋烨等她,现在轮到她等宋烨,也算是还了他的这份情。
人,一旦想通之后,便也没什么烦恼了。
外头的战事还在继续着,隔三差五的打得乱糟糟,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洛长安的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