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珈准备回家的时候发现了顾楠溪的不对,刚想上去询问两句,就看到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短发姑娘。握着门把的手松开,双手交叠身前,温珈欠身,“你是?”刘丹急得眼角泛红,扯了一把因跑得急而滑到肩头的外套,道,“你好,我是顾楠溪的朋友,你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吗?”指着身后的磨砂玻璃门,温珈道,“这”刘丹:“不好意思,我有些私人问题要和楠溪说一下,方便进去吗?”点头,“当然,不过我看她情绪不是很好。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说完,温珈侧着身子,让刘丹进去。连忙道声谢,刘丹推门,一眼就看到在沙发上缩着身子的顾楠溪。掐着胳膊,顾楠溪尝试用疼痛来保持清醒。群里的那些话,各种各样的假想敌,一下子全往她脑海里冲。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前阵子的事刚压下不久,而现在,已然有人旧事重提。旁人的跟风与不屑会带来多大的伤害,她比谁都清楚。在这个时代,隔着屏幕,似乎所有人都成了大侠。他们不在意所谓的来龙去脉,不在乎事实真伪,只凭本能,凭脑海里那一点激动、快感,就开始肆无忌惮的谩骂。道德的制高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随意?手揽上顾楠溪的背,刘丹才发现她一直在抖,就像一个人单衣薄裳的时候被丢到了冰天雪地里般。所有语言的安慰都匮乏起来,刘丹不住捋着她的背,自己也带上哭腔,“不哭啊楠楠,不哭,肯定没事的。”捏着她衣角,顾楠溪觉得自己就像只掉入陷阱的小兽。四周没有光源,陷阱里黑黝黝的,她想爬出去,想呼救。可她动弹不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上一次这么绝望,是爷爷离世。随后赶来的钟杨在刘丹的噤声手势中了然一切,他退到办公桌沿,掏出手机查看目前的状况。禄口机场,在何之桓的眼神压迫下,助理眨了几下眼,咽下所有疑问,定了两小时后的回程机票。他还没娶媳妇,不能就这样英年早逝啊。候机室里拿着玩具小汽车的男孩在妈妈怀里睡着、结伴出游的恋人低声交谈难掩兴奋,飞机不断起飞与降落,里面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期待与遗憾,芸芸众生,却又是独属自己的特立独行。在打了七八个电话顾楠溪都没接的情况下,何之桓终于想起了她还有个室友。耐着性子,目光随着滑道看向越发渺小的飞机。何之桓:“刘丹,楠楠在你身边吗?”摸着顾楠溪的发顶,刘丹强忍声调,嗯了一声。何之桓:“你把手机放到她耳边”深吸口气,隔着巨大的玻璃窗,何之桓露出了下飞机后的一辈子的事凌晨2点,何之桓乘坐的航班降落在桐市机场。起飞前,他打电话给李总,以降低三成的费用打散了对方微词。那头也是个明白人,何之桓不好请,这深更半夜都到机场了还往回飞,自然是有要事,加上他主动提出降低费用,便顺水推舟,表示等何之桓有空再详谈。熟悉的街道和建筑在眼里飞逝,眼里藏着夜色的墨,暗潮汹涌。手机里堆满了各种询问,在回复爸妈和林老后,他关了手机,将西装外套盖在昏昏欲睡的助理身上。临时让事务所的司机过来接,到了小区门口,何之桓嘱咐他将助理送回家,自己也顾不上什么行李,握着手机就下车了。这个时辰,整个小区都安安静静的睡着,快步来到11号楼,刷卡,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