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军接收了他们干了半个多月的阵地,对面奉军一早就撤退了,就留下几个军官引导他们接收。蓝田踩在被炸了千百遍,里面说不定还混有弹片的沙土上,格外地感慨。
“蓝师长,在想什么啊?打了这么大个胜仗,你反而让人感觉是个深闺怨妇一样。”
冯如跳下马,将缰绳递给负责收容的马桩子战士,走到蓝田身边。
“冯队长,你觉得奉军怎么样?”
冯如不假思索的说道:“很强,不光是你们地面部队有压力,我们空侦队的驱逐机队也是第一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在参战初期,我们主要支援天津防御战时还好,我们有着保养优势。但后面我们与他们在山海关上作战时,里面有不少老手,一连击落咱们好几架,甚至敢闯入我们的高射炮阵地追击受伤的我军飞机。不过被高炮部队直接击落了。”
“是啊,我们之前都是在欺负一些不成规模的小势力,也就是土匪流寇之流,对这种大规模战役根本就没有经验,以至于闹出不少笑话。”
“冯队长,不怕你笑话,我们三师在阵地上第一个晚上就没睡着,因为我们以为他们会来夜袭与劫营。没想到等到的不是小股步兵,而是夜间炮火袭扰,差点闹了大笑话。”
冯如点了点头,深表同意。
“不过我们有一个特征是这些军队不具备的,我们会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像我手下的那几个中队,原先只会单打独斗,现在也都明白空战阵型与机动的重要性了,他们正在自行摸索单机战术与编队战术。”
“我们这次能打赢也是侥幸,也是能力。我们仰仗着自己用金钱堆出来的强大火力,打的是最适合的阵地战与防御战,但我们能有这么强的火力也是我们自己建设出来的。”
“不说了,今天我们要去一趟野战医院,然后跟着参谋长去商讨和谈的内容。”
经过半个多月的激烈战斗,飞虎军在阵线后方布置的9个野战医院基本饱和,收容了来自各个军队系统大约8000名伤员。
在军医的不间断努力下,外加各种药物治疗,治愈归队率达到了70%以上。
刚刚建立起来的飞虎军战场卫勤救护体制经受住了考验,该体系下,全军的救护工作分为三个阶梯。
第一个包括每个班的卫生战士,连排级的卫生员,营一级的包扎所,团一级的卫生站。
第二个阶段是师一级的应急救援中心,负责对重伤员进行最及时的抢救工作,距离火线大约10公里左右。
最后一个便是单独设立的野战医院与医疗队体系,负责收容伤员,直到伤员康复。
总体而言,这些刚从军医院毕业的野战医生和卫生队员较为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涌现出一系列英雄事迹。
蓝田随手翻开报功书,头一个就是某连卫生员一夜时间在阵地上搜救士兵,共挽救了42名交战双方的士兵,自己却累倒在半路上。还有像卫生员在火线上为全班处理伤势,自己一个人坚守阵地三小时;担架队冒着炮火来回运送伤员;战地救护所医生自己在炮击中受伤,还坚持完成手术等例子不胜枚举。
冯如则不太关心这些事,他正在寻找几个十分重要的人。根据自己手下空战王牌高志航的作战报告,他在空战中看到有外国人参战,长相偏欧洲,还有几个人操着一口日语腔调的东北话。
他跑了8个医院,还是没找到高志航所说的外国飞行员。就在他快要放弃时,耳边传来一阵歌声,竟然是在日本传唱度颇高的民谣《红蜻蜓》。
“晚霞中的红蜻蜓,请你告诉我
童年时代遇到你,那是哪一天
提起小篮来到山上,桑树绿如荫
采到桑果放进小篮,难道是梦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