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小,却比方才还要娇,又娇又湿。
沈岁岁脸有些不受控的变红,纤长雅媚的玉颈也染了粉色。
可这些,都比不上此刻跳得似要蹦出来的心。
太过沉寂的静,却浓浓的散着未知的危险。
半晌,萧韫庭总算舍得开口了,可语音一如既往让人捉摸不透。
“岁岁觉得呢?”
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她身上,又有实质敢的将她裹缠在一方天地里里。
似终是受不住这样的鸷恣,沈岁岁抬起眼来,水洇洇怯懦的看着萧韫庭。
“九叔。”
贝齿轻咬着唇瓣,而今光是唤一下他,心都下意识为之一颤。
不断荡起的渴入骨,密密麻麻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九叔,”
她不想再忍受那样的焦渴苦楚了,咽了口气,失了魂似的说了出来,“岁岁好冷……”
病症难捱,离解药仅一步之隔,她到底是忍不住的。
“想……”
萧韫庭笑了,薄唇微勾,“这样冷,便不用委屈自己。”
低低的磁音宛如钩子般牵扯她的神魂,听见萧韫庭这句话,竟绷的弦嗡的一声彻底断掉。
雾气将眼眸氤氲,她缓缓将头枕在了萧韫庭的肩膀之上。
温暖滚烫,他身上的气息丝丝缕缕又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
久违的舒适之感让沈岁岁身躯为之轻轻一颤,理智彻底丧失了,柔嫩脸颊在男人肩头蹭了蹭,安心的细细喘息。
少女青涩乖顺的举止极大的取悦了男人。
“乖孩子。”
萧韫庭眉梢越过一丝晦涩,大步流星抱着人朝最西边的庭院走。
风雨晦冥,厚重的云层在天空彻底笼罩,仿破不开的深渊一路垂下来。
萧六娘携着丈夫萧六爷从垂花门里出来看见这幅场景,只觉得天要塌了。
两人本是方得沈岁岁将要回府的消息,本想天下着大雨,特此出来迎接,哪曾想最先看见的是——
只手遮天的萧老九!
而今萧国府的境地,萧家几个弟兄在外尚可“耀武扬威”,可回了府见了萧韫庭,哪个不是擦掌陪笑,伏低做小?
这样供奉敬仰的一尊佛来了他们这简陋院子,甚至!
甚至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磅礴大雨似决堤天幕,懵懵的看不真切,他们本以为这样老父亲抱孩童的姿势,应是老九抱了个外头的私生子回来。
毕竟他这样的人,绝不会缺女人,也绝不会缺女人给他生孩子。
可他那般无情残忍之人,又怎会对一个未入族谱的小孩子施舍善心?
两人对视一眼,萧六爷萧韫觉先回过神来,讪笑道:“老九回来了,今日怎有空光临我这杏林院?”
须臾的功夫,峻拔高挺的男人已然走近,一袭浓稠黑袍加身就宛如地狱里前来索命的厉鬼。
也就在这时,萧六夫妇才惊觉,萧韫庭怀中抱着的熟睡“小孩童”哪里是他的私生子,反倒是自家院中那向来柔顺听话的养女!
两人噙着笑意的脸骤时僵硬,如遭雷劈。
瞬息的功夫,脑海里闪现了许多,也未想明白到底是何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