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找份助教的工作,再整天弄得浑身都是颜料味儿,那破画室有什么好的?”
纪许渊掐住盛糯糯的腰,又开始没轻没重地往前顶:“盛糯糯你他妈不工作又怎么样,老子这么大家业连你都养不起吗?”
盛糯糯痛地失声叫道:“不是”
这跟养不养得起没有关系,他有手有脚自己能赚钱,为什么整天待在家里靠别人养。
那份工作带给他的不只是金钱,还有更加重要的尊重和价值,他不想变成谁的附属品,希望某天能跟纪许渊并肩站在一起。
话题就此打住,纪许渊用更凶猛的征伐来变相拒绝盛糯糯工作的请求,最后做的盛糯糯满身是汗半昏半醒,连眼睛都不想睁。
纪许渊靠着床头抽烟,“你排卵期过去半月赶紧测试纸,老爷子等得都快急眼了。”
“家里没有试纸了,明天我直接去医院,正好半年的手术恢复期快结束,也要复查。”
“嗯,顺便买点祛疤的药。”
盛糯糯手掌缓缓移到腹部,两寸长的疤痕微微凸出地鼓起来,新生的肉透着嫩粉色,跟周围光滑白皙的皮肤格格不入。
经过半年,缝合的针脚已经变淡了,只有刀口还像只狰狞的蜈蚣。
纪许渊翻出新内裤进了浴室,边嘱咐道:“要见效快的药,不然带着这道疤太丑了。”
盛糯糯睡得很死,早晨没及时起来给纪许渊做早饭,醒来时纪许渊已经去上班了。
他简单洗漱过,把检查单身份证和家里的现金装进包里就去了中心医院。
为省钱盛糯糯做的采样,需要等天才能知道结果,然后就提前准备好检查单往沈医生所在的肿瘤科住院二部走。
他身体恢复得不错,跟没再吃避孕药有直接关系,手术结束半年后的这次复检很重要,沈医生说要做胃镜。
做胃镜的难受程度让盛糯糯想想就打怵,他坐在医院走廊冰凉的铁质连椅上等着叫号,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的衣服。
“糯糯?!”
盛糯糯闻声回头,就见一身休闲西服的郁谨行提着保健品的塑料袋,背着光朝他走来。
他已经将近一个多月没见郁谨行,激动地站起身,朝郁谨行挥挥手:“郁大哥!”
在医院碰见盛糯糯郁谨行也蛮意外,毕竟盛糯糯老是动不动就玩消失,还是直接联系不着的那种。
便禁不住快步朝他走过去:“糯糯,真没想到在医院能碰见你,这么长时间你的手机总是关机状态,出什么事情了吗?”
盛糯糯摇摇头,没打算跟郁谨行说自己的诺基亚被纪许渊扔掉的糟心事,只结巴着说手机不慎丢了,好在郁谨行也没有怀疑。
他跟郁谨行靠着墙边并肩站着,担忧道:“郁大哥,你怎么会来医院呢,生病了吗?”
“没有,我父母前段时间来国探望亲戚,正好回挪威前带他们来体检。”
比起自己,郁谨行更担心盛糯糯,之前宋怜提过他俩是在医院认识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居然跟肿瘤有关:“糯糯你身体还好吗?”
“我没事的,手术后最后一次例行复查,主治医生说还要做胃镜呢。”
说着盛糯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么小小的动作被郁谨行立刻察觉,他笑着揽过盛糯糯的肩膀,“别怕糯糯,我陪你进去。”
盛糯糯有点不好意思,今天不是周末说不定郁大哥要工作的,而且他的父母
还没等盛糯糯开口婉拒,郁谨行就起身去旁边楼道口打电话,他先让司机送父母回家,又打给助理把会议推迟到晚上。
那自然从容的神色,好像在他心里这些事情都比不上陪盛糯糯做胃镜重要。
有郁谨行在盛糯糯没那么紧张,俩人从莫奈聊到绘画流派,然后盛糯糯不可避免地提起了他工作的画室倒闭的事情。
郁谨行蛮意外的,他跟那老板有过接触,性情挺稳定的,不像是说不干就不干的。
不过他也没心思深究,毕竟这对他而言是难得的机会,郁谨行盯着盛糯糯轻颤的睫毛:“糯糯,你想不想来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