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卿忙低下头去,悄悄从后门溜进去,径直回了自己的沁芳院。
幸运的是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永宁侯府女眷们除了生病的谢老夫人,此时都还在承平公主府里没有回来,宋言卿得以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换上自己的衣裳。
至于换下来的那一套淡粉色纱裙,宋言卿眸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最后收起来,压在箱子最底层。
准备过一些时日,风声小一点了,再拿出去销毁了。
留是肯定不能留的。
到了晚间,寂静冷清了一日的永宁侯府,再一次变得热闹起来。
谢宁远出门参加一场生辰宴,去时兴致勃勃,满脸得意张狂,结果回来之时却一条断腿变成了两条,浑身伤痕犹如丧家之犬,陪在他身边的永宁侯夫人王氏,也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
她幻想之中的迎娶县主名扬京都,谢家蒸蒸日上的一幕根本就没有出现。
从今日起,云黎县主这个女人就跟轻浮放荡,水性杨花这些所有唾弃女人的词语分不开了。
名声尽毁。
而他们永宁侯府与这样的县主扯上了关系,还能有什么脸面呢?
王氏沮丧极了。
而这时,谢老夫人还在焦急的等待着她们归来。
宋言卿早已经休息够了,吃饱喝足了,她站在屋外的抄手游廊上,听着主院那边喧杂的动静,脸上挂着一抹浅笑。
铃儿站在她的身边,好奇的看了看她。
却没有发问。
福荣院里,谢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长媳:“你说什么?幽兰那个贱人没有死?还出现在了公主府的寿宴上?将云黎县主被劫匪凌辱的事情全都宣扬出来了?”
“是啊!老夫人!这可如何是好!”王氏方寸大乱的道:“县主已经名声扫地,我们家……是不是要跟其保持距离啊?”
“让我想想。”
谢老夫人烦躁不已的道。
先前云黎县主只是失去了清白,但是这件事情并未泄露出去一个字,所以她们永宁侯府愿意迎娶县主。
哪怕这样一来,委屈了宋言卿这位谢宁远原本的未婚妻,也在所不惜。
但是现在,云黎县主已经名声尽毁,她们谢家也要考虑考虑了。
这世界上什么都能吃,但只有亏不能吃。
“卿卿呢?”谢老夫人忽然开口问道。
立刻便有下人回答她道:“老夫人,表姑娘今日一整天都待在院子里没有出门,您……要见她么?”
“先不见。”谢老夫人闻言摇了摇头,但却又道:“卿卿最喜欢吃锦香斋的点心,还有张厨娘熬的燕窝粥,等一下给她送一些过去。”
这一次张氏、王氏都在,但大家谁也没有心情恭维谢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