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南昌侯终究还是无可避免的迁怒到了玉萝,这一晚上回去之后,他竟然没有去玉萝的院子,而是去了别的小妾那儿,两个人之间产生了嫌隙。
而陆雍鸣与宋言卿没有等多久,便有太医被请来了。
彼时宋言卿已经搀扶着陆雍鸣,将他安顿在了床榻上面,为了避免碰到后背上的伤,陆雍鸣是趴在床榻上的,太医进来之后,掀开帷幔看了一眼伤势,当场就倒吸一口冷气。
“这伤势,简直堪比锦衣卫诏狱里的刑讯手段了!”
陆雍鸣趴在床榻上,懒洋洋的开口道:“赵太医,你的话是越来越多了。”
“本来就是,陆大人啊,你还是少惹侯爷吧。”赵太医叹息一声,当下没再说话,专心致志的给陆雍鸣上药。
陆雍鸣趴在枕头上,死死的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宋言卿不忍心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势,别过了头去。
赵太医处理伤势,足足处理了半个多时辰才结束。
等到上完了药,陆雍鸣虽未曾叫喊一声,但却快疼晕过去了,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
可见南昌侯今日是多么的愤怒,下手多么狠辣。
太医走后,陆雍鸣侧过头去,就看见宋言卿坐在床沿上,似乎是在默默的流泪。
他当即扯起了嘴角:“哭什么?我又没死。”
宋言卿忙伸手擦了眼泪,瞪他一眼道:“你感觉怎么样?你的药在炉子上煎着,马上就好了……”
此后距离宴席结束,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了。
陆雍鸣与宋言卿在宴席上,都只喝了一杯酒,未曾食得一块糕饼。
陆雍鸣看着她道:“我饿了。”
宋言卿起了身道:“刚刚一刻钟之前,有侍卫送过来一个食盒,我让人温着了,这就去拿。”
陆雍鸣看着她走出去,又吃力的提着一个食盒进来,在床前的矮几上,将里面的几样清淡粥品与羹汤都一一拿了出来摆好。
陆雍鸣这个样子,自然是没法自己用饭。
宋言卿犹豫了一下,便端起了一碗燕窝粥来,亲自喂他。
陆雍鸣在过去的岁月里,大大小小伤痕不断,总是旧伤未愈,就又添新伤,从来也没有人照料,喝药也是自己喝。
今日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有个顶顶漂亮的姑娘坐在他的床榻边上,亲手喂他喝粥吃药。
这种感觉太新鲜了,陆雍鸣就没有拒绝。
那一勺勺的粥喝进了口中,温暖了他的胃,也温暖了他的心。
陆雍鸣看着沈照姮点了点头:“挺好吃的。”
说话的时候,他一双眼睛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宋言卿。
差点让宋言卿误以为,他说的好吃,是指的自己。
宋言卿脸有些红红的。
陆雍鸣毕竟受了伤,并未吃下去多少,便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宋言卿其实也饿了,服侍着他躺下了,正准备就着剩下的那些将就吃点。
结果这时,房门又被敲响了。
她起身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侍卫,手里又提了一个食盒,道:“这个是替云姨娘准备的。”
给她的?
宋言卿疑惑的伸手接了过来,将房门关上。
等到了屋子里,她把食盒打开来,里面放着的是两荤两素热气腾腾的菜,另外还有一盅汤,一碟子点心,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