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首辅试图挽救:“陛下,切莫动气,小心龙体。”
不舒服的月萤咋听“龙体”二字,忽然想起钟离玉的身体,甫一抬头,钟离玉阴鸷的模样映入眼帘,与很久之前即将发疯的样子重合。
月萤心一突,仓促间抓住钟离玉的衣襟,拔高声音道:“娘亲,我没事,你不要生气。”
听言,钟离玉垂眸,看到月萤担忧的面色,随即深吸两口气,神色稍微和缓,转而软化语气安慰月萤。
“朕不生气,不怕。”
“嗯嗯,不生气。”月萤软声软气道。
钟离玉回以一笑,摸摸月萤的头。
过了一会儿,钟离玉冰冷地凝视连家母女,耳边响起月萤曾经对他提及过的事——曾经在连府受到的苦,这些苦多半拜连家上上下下所致。
主要的罪魁祸首便是连父,以及连家母女三人。
还有月萤体内的毒。
想到这,心中又起暴戾。
压在情绪,钟离玉嫌恶地打量连家母女,不耐烦道:“朕没空听你们两个歹毒妇人的废话,有什么话到诏狱里去说吧。”
诏狱两个字一出,把原本就如惊弓之鸟的连家母女又吓得胆寒骇然,浑身发抖。
可她们两个明明没犯错,牢狱之灾却莫名其妙降临,打得她们措手不及。
分明适才她们两个还在为怀有子嗣一事儿兴高采烈。
连晚姣泣声道:“老爷,救命啊,妾的肚子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难道就要见死不救吗?”
徐夫人冷眼旁观,徐首辅叹气。
而段小青有点不忍,她到底不知道连家母女过去对月萤做过什么,只要想到一个孕妇要去那可怕的诏狱,心中便生出怜悯,而且自己还愧对连晚姣在先。
段小青欲意求情,话到嘴边,忽然觉得无论如何她们都是恶人,不能为恶人求情。
于是,段小青打消想法。
同时,徐尚书无情道:“既然陛下发话,你和你母亲自当从命,从今日起,你就不再是我府上的人了,孩子,可以有,也可以拿掉。”
徐尚书丝毫不念旧情,立刻撇清关系。
连晚姣瞳孔收缩,惊愕不已,过去与徐尚书恩爱的画面一晃而过,最后化作冷冰冰的泡影,半晌后,连晚姣面如死灰。
连夫人愤怒胜过恐惧,十分不服气,大声吼叫道:“臣妇与女儿犯了什么罪,我们何罪之有?陛下要将我们母女打入牢中?凭什么?”
钟离玉面无表情,扼住杀意,不悦道:“聒噪。”
真想杀了一了百了,可钟离玉有要事要问她们母女,暂时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