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棠骥阴笑着将卡片递了进来:“染少,你的卡掉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刚出门就丢东西。”我靠,阴魂不散那。夜染衣探出头去:“我这不还在满车找呢,原来让给骥哥捡到了。”“好走,好走,不送了。”骆棠骥上了夜染衣旁边的一辆车。夜染衣的一双蓝眼睛都变红了,真想上去把拳头塞进他的嘴巴里,看你以后还笑得出来不。看着骆棠骥的车驶出了停车场,夜染衣才慢吞吞的打着了火,上了前方的快速线。确认身后没有车跟来,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狂飙了十几里地,一路到了江边。夜染衣将车停在了紧急停车带上,掏出那张卡,在嘴上吻了下:“亲爱的,拜拜了。”卡片在风中翻了几个身,跌落在酱油色的江水中,顺流而下,终于消失不见。总算把这瘟神打发掉了,夜染衣目送着它被浊浪吞噬,心中感到无限的快意。难道你骆棠骥还能跳进这染缸里去把它捞起来吗?你要真有这本事,我还真就立马改回姓夜了,并且从此管叫你落汤鸡。“肥仔,我来找你来了,快点回来啊,d和百姓需要你。”夜染衣大喊了两声,这个骆棠骥分明是来找茬的,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方圆给找到,身边没有个拿主意的人还真不行。来的不是时候下了快速路,夜染衣驾车驶入了清溪镇。这里是广海市最大的针纺织基地,据说也是全球最大的面料生产基地,每天从这里发往全球的货物都有上万吨。工业区的锯齿形厂房一排一排整齐划一,起码有十几平方公里,远远望去蔚为壮观。夜染衣的车上装了卫星导航系统,根本不需要问路,他径直沿着宽阔的马路驶过,在一栋气派的办公楼前停下。楼前的大门口竖了四五根不锈钢的旗杆,却早已没了旗子。入口处,花岗岩矮墙上留着些钉子的痕迹,上面的字显然是给人撬走了。办公楼里里外外空荡荡的,等了半天,才见到一个穿了工作服的男孩从旁边走过。夜染衣看见他胸前绣了“港龙”两个红字,急忙摇下车窗:“请问这里是港龙纺织公司吗?”“是的,你来要债吗?”男孩瞅了瞅夜染衣的跑车:“老板走路了,你现在才来啊,值钱东西都给债主拿光了。”“我不是讨债,我来找人的,你认识方圆吗?又高又肥……”“业务部的方圆,老家是阳泉的对吗?”“对对对,就是他。”夜染衣暗道一声大吉利是,想不到这么顺利:“你们认识?能带我去见他吗?”“见过几面,我哥是他的下属。这样吧,我带你到宿舍区看看。”男孩倒是蛮热情的,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夜染衣车上。“左转左转……”“掉头,哎呀对不起了,靓女。我……”男孩的一双眼睛不看路,光顾着往夜染衣脸上扫,几次错过了路口。“我是男的,靓仔。”夜染衣看他年龄跟自己差不多,伸出指头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男孩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说:“从来没见……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我怎么没发现自己长得好看。”夜染衣想着马上就能见到方圆,心里特别舒畅。“你要是不好看,这世界上都没有甩锅(帅哥)了。”男孩带着浓重的sc口音。夜染衣正要答话,男孩指指前面的宿舍楼:“停停停,就是这里。”夜染衣停了车,两人上到了四楼。“大锅,大锅,有人找。”男孩叫了两人,见没人答应,嘟哝几句:“出门的时候他还说呆在宿舍等人,咋个就不见了。”说着从开着的窗户伸手进去拔了门闩。两人进了宿舍门,一阵低沉的声音就迎面袭来。“啊啊啊……快点……”夜染衣发觉不好,停下了脚步,正要掉头出去。男孩已经先冲出了门外,吐了吐舌头低声告诉夜染衣:“没想到大嫂来了。”“叫个锤子,没看见劳资不得闲啊。”一个男子拽着裤头从被窝里爬出来,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抬头看见夜染衣,眼睛顿时发直:“美女,是你呀。”听到美女两个字,辈子突然被掀开,里面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揪住男子的耳朵:“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敢在老娘的眼皮底下养小三!”“你看她那搔样,有我的一半大吗?”夜染衣转过脸去:“我是男人,来找方圆的。”“我就说,女人瞎了眼才会嫁给你。”女人立刻表演起川剧中的变脸,咯咯笑了起来,一个不小心,捎带自己也骂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