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大伙都一个劲的笑他,但几年后他的远大理想还真成了现实,跟着父亲移民到了斐城。车枕“这个是红牛,提神醒脑。”方圆将一罐饮料在夜染衣眼前晃了晃,又撕开一颗糖来:“禅城的姜糖,暖胃的,吃了晕车的时候不会吐。”“嗯这个不错,我从小就爱吃甜食。”夜染衣嚼了嚼,还是熟悉的味道,丝丝的甜蜜中隐隐有些姜汁的辛辣,一粒下肚,从喉咙到胃里都暖暖的,不适感顿时减轻了许多。“肥仔,你去哪里弄这么多好吃的来?”夜染衣嘴角一扬。“你出院那天我就准备好了,只是怕你不适合吃这些东西,才没拿出来。今天既然出远门,没事我就把它都带在身边,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心蛮细的,赶快找个老婆,要不浪费了。”夜染衣感受着那微辣的滋味。“倒是看上一个,心里没把握,不知道人中不中意我。”方圆看着车窗外。“是吗?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不会是在骗我吧?”夜染衣听说他有了意中人,不禁一怔,一不小心在自己的舌头上咬了一口。“还真没骗你,哎,不提了,我知道他心里有着别人。”方圆心里说的是夜染衣,而夜染衣以为他说的是哪个没见过的靓女。两人各怀心思,都没有将话说出口来。汽车在市区里兜兜转转,行使了差不多一个钟头,才上了去林场的路。夜染衣再也抵不住瞌睡虫的诱惑,开始梦周公去了。他起先还将头斜靠在车窗上,跟方圆之间隔了一个大大的食品袋,这样上半身抵着冰冷的车窗,很不舒服。方圆将食品袋放在了坐位下面的储物箱,拉了他一把说:“借个肩膀给你用用?”夜染衣半闭着眼睛,斜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身子却忍不住向方圆这边靠了靠。方圆人长得胖胖的,肩膀浑圆,都是厚厚的肥肉,宽阔而厚实。夜染衣靠上去,感觉像是在柔软的席梦思上面,再要想把头移开,却好像老鼠遇见了粘鼠胶,哪里还动弹得了。老鼠被黏住那是生命的终结,夜染衣此刻却是一种别样的享受。这样的感觉只有两个人曾经给到过他,一个是他的父亲,另一个就是摆普。小时候,林场经常在周末放露天电影,林场职工大都全体出动,广场上经常挤得水泄不通。夜染衣个小,这时就双腿叉在父亲肩上,威风凛凛的抱住父亲的头站在老远处看电影,觉得自己比父亲还要高了,立刻比旁边自个看电影的同龄人多了不小的优越感。而靠在摆普身上,那完全让他感觉进入了童话世界,只要那么近距离的感受到摆普的一举一动,甚至心跳的声音,夜染衣都会有种莫名的激动。此刻方圆的肩膀似乎少了些老爸的安全感,也没有摆普给自己的那种着迷的感觉,但就是特别的舒服。别看方圆人长得胖,这时候动作可是一点不慢,不论弯道怎么急,方圆总是能够及时的将肩膀的位置调整到夜染衣头部枕着的最佳位置。夜染衣好似躺在了摇篮中,不一会就沉沉睡着了。方圆听着他均匀的唿吸声,稍微侧了侧身,夜染衣便乖乖倒进他的怀中。这一路又走了七八十公里,方圆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支撑着夜染衣的。等到了林场,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麻了。不是汗水,是你的口水眼前出现一条河,黑乎乎的,好像淌的不是水,完全是石油。方圆低声骂了两句:“好端端一条清水河,都给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到清水河了?”夜染衣一下子醒了过来,揉揉眼睛看向车外。“过了前面的桥,就是林场了。”方圆指着前方的水泥桥。这还用你告诉我,闭上两只眼睛我也能摸回家去,夜染衣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有一种阔别家乡多年的感觉:“到了,前面就是我家……”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叶染衣,叶胜火的儿子,急忙打住。“你家?”方圆一脸愕然。“肥仔,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赖温推了推鼻梁上的偏光镜,突然插话了:“前面棚户区的土地已经全部卖给了叶氏集团,染少说是他家,一点没错。”夜染衣听了这话,心中一个劲的骂娘,原来在这里搞拆迁的就是叶氏集团,当年砸了我老娘染衣店饭碗的竟是他们,真是老天有眼,现在让他们被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了。“原来如此。”方圆有些不以为然,看着河水轻轻叹了口气:“染衣,我只在这里读了三年书,因为我的户口在老家农村,不能在广海参加高考,高三又转回老家去了。七年没回这里了,但我对这里的感情其实很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