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衣将刚刚杀死的蟒蛇顺着肚皮剖开,取出一枚蛇胆来,想象着是方圆的苦胆,眼睛一闭,一口吞了下去。这蛇胆可是比黄连还苦,虽然吞咽的动作很快,还是有少许的胆汁流进了嘴巴里,夜染衣弯下腰去,差点把中午饭都给吐了出来。“我呸……呸呸……这个死肥仔,真是害人不浅啊。”夜染衣一边骂着,一边出了仓库,突然想起那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古话,眼珠一转,便想起罗菲丽来。说不定两人又搞在一起了,待会得去探探她的口风。虽然有些讨厌她,但现在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夜染衣还是决心借机去她那里探探口气。电话里,罗菲丽一口否定跟方圆联系过。夜染衣拍拍小脑袋,冷笑着自语道:“当我是猪啊,你越是急着否认,就说明这里面越是有问题。不行,我现在就赶过去看个究竟,别让他们真搞上沙发去了。”当他风风火火的赶到罗菲丽住处,拨了半天电话也没人接听。夜染衣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推开车门,迅速走进了小区,满脑子捉奸在沙发的场景。敲了半天的门,罗菲丽才睡眼惺忪,一脸疲态的打开房门。一见门口的夜染衣,面色尴尬的说:“你,你怎么来了?”夜染衣见她穿着宽松的睡衣,怒气一直上冲到了脑门,大白天的都搞上了,这小三还做得理直气壮了。装作没听到她的话,夜染衣径直闯了进去。“喂喂,你以为在自个家里啊。”罗菲丽反应过来,夜染衣已经走到卧室门口,拍打紧闭着的房门。“方圆,你给我出来,别做孬种,敢做不敢当。”“他根本没来过我这里。”罗菲丽大叫了起来,“你给我滚出去。”“太老套了,你已经骗了我一次,还想故伎重演啊?”夜染衣的一双蓝眼睛好像要冒出火来,一拳砸在了房门上。门果然开了,卧室里走出一个男孩来。夜染衣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回头瞅了一眼罗菲丽,奚落道:“都养起小白脸来了,不愧是大记者,手段就是高明。”情绪失控男孩并没有像夜染衣想象中发飙,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沉默着,然后低头关上了房门。做贼心虚!夜染衣本能的第一反应。“你……你给我滚出去!”今天是周末,中午饭过后,闲来无事,罗菲丽就一直赖在沙发上,谁知夜染衣电话骚扰个不停,本来心里就一肚子气,现在见他如此贬损自己,哪里还忍得住,恶狠狠的指着他的鼻子骂了起来。“怎么个滚法,你教我啊。”夜染衣见她情绪失控,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该不会是滚沙发单滚惯了,见到男人就想滚。”夜染衣连自己都感到吃惊,自己说话竟然变得如此刻薄,尤其还是对一个漂亮的女孩。“再不走我打110了。”罗菲丽黑着脸,也不解释,推开房门,指着门口大声说道。“随便。”夜染衣狡颉一笑,索性翘起了二郎腿。“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以前阳泉电视台的台长欺负我,现在报社的社长也欺负我。”罗菲丽忽然掩面大哭起来,“连方圆夜欺负我,最后你这个小家伙也要欺负我!”夜染衣本意是让她说出方圆的下落,谁知给自己这么一激,她竟然哭了起来。一时也恨自己太冒失了,不知如何下台阶,忙说:“方圆帮我买了几条五步蛇,我想把钱还给他,只要你将他的下落告诉我,我立刻为刚才的莽撞道歉。”“不需要你虚伪的道歉。”罗菲丽用纸巾擦了擦眼睛,见他急着找方圆,也怕方圆出了什么事,“方圆真没跟我联系过,上次在秋林山庄为了你们的事,我都跟他闹翻了,他怎么会跟我联系。”夜染衣听了暗自高兴,看来罗菲丽说早跟方圆上了沙发,不过是为了离间自己跟他的关系,这样的小伎俩我怎么就没能识破呢?“那房里的这个……”忽然意识到罗菲丽找靓仔住在这里自己根本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话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你误会了,他是我弟弟。”罗菲丽知道他跟方圆的关系非同一般,可不想再被方圆误会。“你弟弟?”重复了一遍,蓝色的眸子闪烁着。“父母都去世了,弟弟身体不好,接过来方便照顾。”夜染衣见那柔弱的双肩犹在不住的耸动,不禁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来,终究是自己将他惹哭的,咳了两声说:“对……对不起,让你想起过去的伤心事了。”“如果你见到方圆,麻烦跟他说声对不起,那天的事我实在不是有意的。”不愧是记者,罗菲丽此话不但堵住了夜染衣的嘴,还来了个顺杆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