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住处,花辞一手抵住寄雪将要关上的门,强行挤进了寄雪的屋子里。寄雪没有阻止,看着花辞进屋关上了门。“神仙姐姐,你怎么不理阿九?”“没有。”“真的?”“嗯。”“神仙姐姐?”花辞唤了一声,伸手要抓寄雪的手,寄雪转身偏开头,没让她得逞。花辞再次要去抓她的手,寄雪一字一顿道:“去,净,手。”花辞微微一愣。寄雪三个字总算让她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她的神仙姐姐是因为她调戏那个女弟子吃醋了。花辞望着吃醋的神仙姐姐,只觉得比平时更要可爱些。“为什么?我没真掐她的脸。”花辞表示我很无辜。“不为什么。”寄雪刚刚说完,觉得自己这语气有点不对,改口道:“你别误会。”“我误会什么?误会姐姐因为我吃醋吗?”花辞充分发扬明知故问的精神,道。“我没有吃醋。”寄雪几乎咬着牙说出这话,说完感觉气氛更加不对,忙再次闭口不言。花辞步步紧逼,她被迫后退,后背抵在了墙角的书柜上。寄雪心有灵犀一般知道她要做什么,下意识想要逃离,却被花辞撑在书柜上的手臂拦住了去路。没待寄雪拒绝,一个亲吻便伴随着沁人心脾的蔷薇花气息强硬地入侵了她的唇齿。花辞的舌探入她的口中,唾液在唇齿间交换,寄雪感觉自己的唇有些麻木。一吻结束,花辞盯着寄雪那晨星般的双眸,又恶作剧似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说道:“神仙姐姐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寄雪再次偏过头,表示不想说话。迫于种种原因(九公主殿下的强烈要求),当天晚上,九公主殿下得偿所愿留在了寄雪的房间里过夜。然而,谁睡床谁睡榻是个问题。寄雪如是认为。之前她和阿九姐妹情感天动地,挤在一张床上当然没问题,可是现在情况似(确)乎(实)有所变化。“那个……阿九,今天晚上你睡在床上吧。”寄雪吞吞吐吐道。“嗯?姐姐不和阿九一起吗?”花辞问道。“不了。我睡在榻上。”寄雪坚定道。花辞见她意志坚定,也没劝阻,只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寄雪不明所以,拿过一床毯子睡在了榻上。心上人就睡在旁边的床上,说睡得着是不可能的。在困意再次席卷而来的时候,鼻尖传来一阵蔷薇花香气,仿佛是为了安她的心一般,寄雪终于睡着了。睡梦中,伴随着蔷薇花香,好像有人环住她的腰身,把她抱到了柔软的床上。……此时,“扶风门大弟子”甘棠走在自己的门派里,被一群人堵住了。那些人并不知道容澈这副壳子底下已经换成了蓬莱的神祇甘棠,十分嚣张地要拿下对方的性命。“容澈,你也别怪我们心狠,有人买了你的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黑衣人如是道。“哦。”甘棠应了一句。“你不害怕?”黑衣人露出凶狠的神色,手中的刀蠢蠢欲动。“嗯。”甘棠继续敷衍,就差问一句“还打不打”了。黑衣人明显被激怒了,不再多话,举刀齐齐攻了上来。甘棠索性脱离容澈这具肉身,重新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样子。“召南——”甘棠唤了一声,召南剑也恢复原貌,回到了他的手中。甘棠握着召南剑,在黑夜的映衬下,仿佛鬼府里的玉面罗刹。“蓬莱夜神……甘棠!你是甘棠!”黑衣人露出惊恐的神色,手臂也有些颤抖。“是。”甘棠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大方方承认了身份,毕竟这几人日后也没机会出去说话了。他一手抓住其中一人发颤的手臂,道:“你的刀术未免太差了,连易风的十分之一都不如。”黑衣人被他抓着,不敢言语。甘棠反手,轻松将人了结。剩下几人见了,慌忙要逃,甘棠轻功三两步追上他们,没待自己出手,便瞧见几黑衣人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致命的血痕,纷纷倒在了地上。“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1。”甘棠看着那熟悉的用刀手法,不禁笑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月色入户,欣然起行2’罢了,夜神阁下也是如此?”洛易风一袭玄衣,背光而立,无端显得冷厉。“我是夜神,夜神夜行有什么奇怪的。”甘棠撇撇嘴,良久又道,“易风啊。”“何事?”“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叫我‘夜神阁下’呢。”“嗯。”甘棠自讨没趣,跟着洛易风的脚步,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不久,两人步入一片树林,树林尽头有一棵野果树。甘棠恍惚,看着这棵野果树,他不禁想起千年之前的那段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