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啊,宸子做菜那么好,你可真有口福”其中一个大婶对司不悔道。司不悔给大婶倒了杯茶“我也会向娘子学习做菜,让娘子能不要那么辛苦。”话音刚落,便引得周围所有旁听的大爷大妈们鼓掌赞叹,纷纷表示“宸子嫁得好”。这一天来为了称呼问题发了无数次脾气的贺宸已经彻底没脾气了,甚至还能控制着情绪把地三鲜给人端到桌上去,放下盘子对司不悔道“你去切点茭白。”闲谈的众人见另一个当事人出来了,又纷纷围拢上来“宸子,结婚了怎么不说一声”贺宸望天喃喃“是啊,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结的婚。”一个晚上,两人迎来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食客,食客之间也互相传说着“老板新婚”的消息,还有食客起哄要求“老板新婚打折沾沾喜气”,贺宸虽然没答应,但最后结账的时候还是毫无意外地算错了价格,看着食客那明显误会了的眼神,贺宸连解释都懒得说了。不过多了司不悔这个帮厨的,这一天营业时间里,贺宸的确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看着最后清点营业总额时那厚厚一沓票子,他的心情又好转了。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过两个月大家自然而然都会懂的。贺宸清点完票子,把钱都锁进了抽屉里,抬头扬声问正在整理桌椅的司不悔“司不悔,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然后他看到司不悔眼神亮亮地冲自己点了点头。后厨里还有一点剩下的面疙瘩,贺宸拿青椒并牛柳带着面疙瘩在铁板上翻炒一番,加入盐粒、白砂糖、胡椒粉和少许秘制酱料做了两碗喷香的铁板青椒牛柳面疙瘩,他把其中大的一碗摆到了司不悔面前,笑眯眯地说道“虽然说睡前吃这个不太容易消化,但是你运动了一个晚上,就破例允许你尝一尝吧,这可是我独家秘方制作的。”不过本来就无需贺宸多劝,司不悔举起筷子,认认真真地将一整碗面疙瘩吃得干干净净。这一天躺下之前,贺宸满脑子都是司不悔笨拙地端着菜在客人间穿梭的形象从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个来到这里之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但是来了之后,他的确是老老实实地自己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乖巧得像是个刚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思及此,他又开始庆幸这位小少爷只会待两个月,若是再待久一些,他怕自己也会舍不得那么好的劳动力。贺宸这一觉原本睡得极美,梦中还在香甜地品着一碗芥菜年糕,结果碗才端起来,就听到耳边响起了“砰砰砰”的撞击声,吓得他把一整碗年糕汤水全都洒到了身上去,一个美梦就此变成了噩梦。在他不耐烦地转了个身之后,那恼人的撞击声并没有消失,甚至还伴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神仙救我”,贺宸挣扎着从梦中醒来,这才发现确实有人正在拍餐馆的大门。贺宸打着哈欠翻身下床,去卧室冲了把脸,大声喊着“来了来了”,匆匆下楼开门去。门一打开,他就被站在门外的人给吓了一跳这人浑身长满了深深浅浅的小红疙瘩,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变肿流脓,呈现出令人恶心的溃烂感,因为刺痒抓挠,小臂和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整个人活像是从恐怖电影里跑出来的特效演员。“贺老板,”那人见贺宸终于开门了,眼神中流露出狂喜,“你那亲戚小哥还在么”何木生这才听出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高度毁容的人居然是何木生。而就在十多个小时之前,两人在菜市场分别的时候,他全身上下还是健健康康,看不出一点毛病的。贺宸把人请进门来,给他倒了杯水,扯着嗓子朝楼梯上大吼一声“司不悔下来”话音刚落,只见司不悔拎着一把菜刀掀开帘子,穿着一身自己昨天随手扔给他的衣服,从后厨的方向走了出来,眼神中带着些许迷茫“娘子,你找我”面容还是英俊小哥的面容,但造型恐怖指数高达五颗星。贺宸看了眼司不悔手里的菜刀“你拿着刀在做什么”司不悔道“昨天娘子你教了我几种切菜的方法,我早上起来没事做,便练习一下。”“何老板敲了这么久的门,你为什么不去给他开门”没有睡足八个小时,贺宸现在只感觉脑壳隐隐作痛,连带着对明明在一楼却偏偏不开门的司不悔有了些怨气。司不悔诚恳地说道“这里只住着我和娘子,没有住着神仙。”贺宸又打了个哈欠,想起头天这位小少爷自我介绍的场景“你不是说自己是灶王么”“”昨天已就这个问题和贺宸解释了许多遍了,司不悔终于意识到自家娘子这是在拿自己打趣,便只是给了他一个略委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