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夏袅被周末双休的父母左右夹在中间,右边的蒋妍玉同志引出话题“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左边的夏擎同志帮腔“上次车上说的小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嗯?”
夏袅满头问号,看看右边又看看左边,疑惑这二位是唱哪出戏呢?
直到一家人牛头不对马嘴地聊了半天,夏袅才明白过来,原来父母怕他上网被骗,要问他准备给谁送礼物。
夏袅无奈摊手,老实交代,反正他和家里两位同志毫无秘密。
“我要给江雾买鼓,激励他重回舞台,和我一起组乐队!”
夏啾啾小朋友越说越激动,被蒋妍玉同志泼了盆冷水,“等等,等等。”
“夏啾啾小朋友,你有没有想过江雾同学为什么卖掉鼓,可能家里有难处,对方不答应你,也可能是有现实因素阻拦。”
“对,爸爸和妈妈都觉得你还是先了解清楚比较好,架子鼓也不便宜,到时候说不定不是礼物反而成负担了。”夏擎同志紧接着对儿子进行教育。
夏袅思索着父母的话,往沙发背上一靠,大喊“可是时间不够了呀!”
“那你到底只是想找个鼓手,还是和江雾成为朋友呢?”蒋妍玉再次发问。
这次夏袅却沉默了,其实鼓手完全可以换个人,少年宫也有很多学习架子鼓的同学,也跟他一样在长阳中学上学。
可没有任何一个能像江雾一样,给他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忆。
夏袅深深思考了父母的话,还是决定先按下买鼓的冲动,去了解一下江雾家的情况。
蒋妍玉和夏擎同志又一次对儿子进行了一场平等的交流后满意离去。
趁着周末还没过完,接受完家里两位同志教育后的夏袅抓住周末尾巴,按照老周给的地址找去了江雾家。
江雾家住在旧火车站的旧民房处,夏袅很少来这边,这里跟他平时的活动范围毫不搭边。
县城的火车站早就搬了,搬到了东北方,新修的车站亮堂大气,火车也替换成了更快的高铁,旧火车站这边人越来越少,只剩下一些老居民。
这套房子是江雾奶奶之前单位分配下来的,老人在职期间是免房租的,按理说,老人家退休后,房子是要回收的,但单位领导看婆孙俩过得困难,便将这套房子便宜出租给了江雾奶奶。
婆孙俩在这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夏袅站定在老旧斑驳的绿铁门前还有些紧张,江雾家楼层有些高,在五楼,还没有电梯,跑上来的夏袅有些气喘。
但犹豫着不敢敲门的夏袅此刻分不清快速的心跳到底是因为爬楼梯,还是即将面对江雾引起的。
等到气息喘匀,夏袅顿了片刻才敲响面前的绿铁门。
铁门发出“哐哐”的声音,吓得夏袅收了些力气,老民居的隔音不是很好,夏袅能听出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来人的脚步声不快,反而拖沓着,像是极缓慢地在行走。
夏袅学钢琴长大,耳力好,能明显听出里面的人在门口停顿了片刻,随即里面传出一声苍老的“谁啊?”
这时夏袅才注意到绿铁门上没有猫眼,也是这一刻夏袅才有些领悟到父母的话,江雾家好像条件不太好。
夏袅没深想,听见里面有回应,立刻自报家门,说自己是江雾的同学,是来找江雾玩的。
屋子里的老人听见是孙儿的同学,便开了门,但还是保持着谨慎,门是老式的防盗门,除了里面的绿铁门,外面还有一道铁栅栏门。
开门的老人隔着栅栏门瞧见确实是位青葱靓丽的大小伙子,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老人家却还是没让夏袅进门,隔着栅栏门对夏袅说“雾雾出去啦,没在家,小朋友有啥事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