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葭临看到陆怀卿靠着墙,眼里有些许忧伤,望着长安的天静静出神。
“看什么呢?又偷看啊!”王垠安按在傅葭临的肩头,调侃这个动了凡心不自知的好兄弟。
傅葭临轻斥:“别说话。”
王垠安闭上嘴,故意夸张地用手捂住嘴,躲到一边去。
傅葭临目光探究地看向陆怀卿。
这个人不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安静时独自一人的陆怀卿,就像是被秘密填满。
傅葭临很确定陆怀卿心里的那些秘密一定都很重要,他隐隐猜测那些事,就是让陆怀卿如此奇怪的原因。
她害怕又纠结的善意,还有她想要袖手旁观长安的事,却又频频参与的原因。
这些看似拧巴、不合理的事情,全都和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关。
“你看我做什么?”陆怀卿不知何时回过神来。
她看到傅葭临手上的血都还没洗掉,却站在原地紧紧盯着她。
说来,和前世最不同的还是傅葭临。
要是前世的他,绝不会允许她一个人默默出神,像是看不得她清静会儿一样。
前世的傅葭临今日也肯定不会救江蓠。
就傅葭临那个爱找“乐子”的性子,恐怕会让人把崔遐那帮人也从二楼踹下来。
他还会好整以暇欣赏他们摔得鼻青脸肿的样子,然后揽着陆怀卿在旁边皮笑肉不笑。
她要是不陪笑,傅葭临就会把疯发到她身上来。
毕竟,那个疯子最喜欢问的就是“喜不喜欢”“好不好笑”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至于江蓠……他就是头磕破了,前世的傅葭临也绝不会救。
“我看你好像不高兴。”傅葭临道。
陆怀卿不再想前世的事,只是觉得他果真不一样,居然准确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而不是像前世那样从来看不出她的想法。
“没有,”陆怀卿总不能把重生的事告诉傅葭临,“我就是想起了一些旧事。”
这话也不是骗傅葭临,而且这些旧事还和眼前这人有关。
傅葭临应了一声,他像是在纠结什么,那双桃花眼里居然有了几分羞赧神色。
“你……”陆怀卿看到傅葭临像是难以启齿。
她疑惑地偏了偏头:“你是有话想说吗?”
傅葭临和她四目相对,认真的模样好像一个学生:“不高兴的时候,该做什么呢?”
陆怀卿也不知道傅葭临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她仔细想了会儿:“我的话,不高兴就会骑着我的云渡放马荒原。”
“马踏过一望无垠的荒原,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就好像再多的心事都被冲淡了。”提到喜欢的事,陆怀卿眼里亮闪闪、明晃晃的,让人看着就高兴。
傅葭临问:“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