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委屈,只是委屈也没用。
此刻蜷缩在角落,不敢动,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看着玄色人影慢慢走进屋。
月光落在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上,细细打量,他一张脸上没有表情,沉静如月,高不可攀。
陈在溪眨眨眼,顿了下,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是下一刻,月光中的人影忽而转过身来,低垂眸与她对视。
被这样冷淡的目光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哭的欲望。
但还是无法忍受,只好低下头,将脸埋进膝盖里。
陈在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应该上前的,上前扯住表哥的衣摆,像以前一样去求他。
明明之前都是这样的,但为什么这一刻,她只敢缩在角落里偷偷掉眼泪。
月光落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她本就娇小,蜷缩在墙角以后,小小一只,此刻埋头,纤细的脖颈在不停颤抖。
她没有哭出来声音来,宋知礼一顿,视线落在她轻颤的肩侧,面色有些不自然。
他很少同小孩接触,但也知道,十几岁的姑娘家,想要依赖长辈,是正常的。
而她这般小,既是要疏远,也只能慢慢来。
墙角旁,陈在溪还在无声地抽泣,好一会儿以后,她才平复了情绪。
但还是埋着头不敢抬眼,也不想站起身,只想这样蹲下去。
下一瞬,脚步声传入耳边,而伴随着脚步声一同入耳的,是平静的男声:
“食饭了吗?”
是表哥在问她,表哥好像还没有讨厌她。
这声音落下的瞬间,陈在溪起身,忍不住就扑进男人怀中,又低低呜咽了声,委屈地说:“我还以为表哥讨厌我了……”
这个动作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脸颊顺势贴在男人胸膛,双手跟着环住他腰腹,可怜巴巴地贴着。
宋知礼一顿。
她实在不应该这般依赖他的。
可像是察觉到他的态度,陈在溪跟着松开了手,又低低呜咽了声,轻声重复:“表哥,那我以后是也不能抱你了吗?”
“你还小。”宋知礼淡淡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他似是长辈关怀小辈一般问她:“今日去学堂了吗?”
只是话落的瞬间,她短暂失去意识,轻飘飘地身子朝后倒去,面色尤其苍白。
久蹲以后站起身,头晕眼疼,失去了依靠,陈在溪根本站不住。
宋知礼很快反应过来,抬起手,虎口掐在她柔软的腰上,将她整个人往回捞。
顿了下,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陈在溪全身发软,柔软的身躯已经紧紧贴着他,可腰间的大手滚烫,她更像是别无选择,只能依附他一般。
庄严的红门旁,白术回过神时,整个人都还有些不知所措,他揉揉眼,又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看错。
大人修长有力的手指压在表小姐腰间,那位柔弱的表小姐眯着眼睛,一点力气也没有的样子,靠在他胸膛,轻轻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