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揪着她的心,挤压着她的大脑,拉扯得她晕眩。
倏然,她只觉身子很重,有一股不明的力气在拽着她下沉。
瞬间,眼前一白。
她迷迷糊糊听见,席廉在急切地喊着她的名字,“邹晴,邹晴”
随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她再睁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打着点滴。
“水,水。”她的喉咙干涸得疼痛。
席廉闻见她要喝水,快速地转动着手边的轮子,给她倒水。
“能坐起来吗?”席廉内疚地看着她。
邹晴清醒了下神经,定睛看清席廉递来的水杯,双手托住,“我能起来自己喝。”
她慢慢坐起身子,盖在身上的毯子也滑落了下去,露出漂亮的冷玉,和她已经退红下去的白皙肌肤。
席廉看着她虚弱的样子,眉宇间都是抱歉。
他伸手帮忙她托住水杯,看着她将一整杯温水喝下,挣扎着开口:“对不起,我忘了你身体不舒服。”
邹晴抬手擦了擦唇边的水渍,轻抿着唇瓣说:“没事的席廉哥。”
“邹晴,对不起。”
他的话音很重,听起来很是自责,邹晴不知该怎么说,毕竟是自己的问题。
“今晚先在这休息吧!”席廉将水杯放到桌子上,让她重新躺上床,并悉心地给她掖好被子。
邹晴疲惫地眨了下眼,问:“席廉哥,这是哪个医院?”
席廉轻笑,“这是我朋友的私人诊所,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说后,又顿了一下,“今晚,我在这陪你。”
席廉的话说得很肯定,邹晴也没去拒绝,只觉得人很累,心也累,想睡觉。
可今晚躺在病床上做梦的她并不知道,席铮一个人狼狈地坐在她出租房门口,整整一个夜晚,没有离开。
看来,我罚得还不够
等到第二天,她被席廉送回去的时候,看见颓废一晚,下巴长出胡渣的席铮,惊呆了。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微量的烈酒味道,恰巧同他的雪松香气形成鲜明的碰撞。
身上的西服微敞,衣角边缘染着一层厚厚的白灰,很明显,是坐在地上很久后蹭到的。
昨晚梳得利落发型,现在也变得有些散落不堪。
那倦怠感十足的黑眼圈,并没有让他那张精致的俊颜消然殆尽。
他微抬的乌眸漆黑涣散,对上消失一个晚上后才出现的人,瞬间又变得冷凝微凉。
“去哪了?”他冰凉的口气溢出,邹晴猛然一颤。
她真的没想席铮会在自己门口,守了整整一夜。
他守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