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好啊,可我不会呀。」
「没关系,我会,你且躺下了,我帮你运功,一会儿就好。」萧悠微笑着道。
常清觉得有趣,马上在天生的帮助下除去外衣,上床躺好,萧悠给他盖上一床薄被,自己在床边坐下,伸出一只手探入被中,按在常清小腹上,默默运功,口中说道:「你不可使力,也不要紧张,全身放松,便像睡着了一样。」
常清听从他的话全身放松,感觉到小腹处一股热力,缓缓地透了过来,便似有实物一般,沿身体缓缓地上下周游,不一会儿的功夫,全身通泰,似乎泡在温水中一般,非常舒服,不知不觉睡着了。
萧悠帮他运功通行十二周天,驱散全身风寒,收手闭目调息了一会儿,睁开眼来,见天生睡眼惺松,还强撑着侍候,道:「天太晚了,你快去休息吧!」
「啊!那萧哥你呢?」
这里卧房不多,平时只有两间是预备好住人的,其中一间好的就是常清现在睡的这一间,另一间现在是天生住了,其他的房间还没有收拾。
萧悠想了一下,不愿让天生再去费事收拾,便道:「我就在这里凑合一下好了。」说罢脱鞋上床,和衣躺在常清身侧,天生忙拿来一床被子给他盖上,方才下去睡了。
次日清晨,常清醒来,神清气爽,昨日的所有不适已经一扫而空,不由得大是欢喜,心想:这内功可真奇妙,一定得学学,如果能像萧悠似的身具内功,岂不是再也不用吃那苦药了?想到就做,他一骨碌爬起身来,正想叫天生来服侍自己起床,忽然看到身边还有一床被子,不由一怔。
吱呀一声门打开,天生端着水盆和洗漱用品进来,见常清已醒,笑道:「公子起的好早。」
「咦!天生,谁在我旁边睡来着?」
「啊!是萧哥,昨晚他帮你运功之后,已经很晚了,就睡在这里,本来这间屋子……」
「哦!」常清马上明白了,一定是自己占了萧悠的卧房,害他没地方睡,只好在这里凑和,不由好生过意不去。
「萧哥呢?」经过这几次接触,常清已经对萧悠由衷佩服,连称呼也跟着天生改了过来。
「早就走了,他每日起得非常早,练过功后就去行香阁办事了。」天生一边服侍常清起身,一边说道。
「哎呀!他怎么也不叫醒我!」常清一听萧悠练过功才走,不由又想起自己要跟着他学武这回事来。
「萧哥想让你多休息会儿。」天生心里奇怪,什么时候常清喜欢早起了?
「那今天他还来吗?」
「会来的,因为你还没有完全好啊!」天生笑瞇瞇地道。
「哦!」常清一听,觉得萧悠还是非常关心自己的,不禁感动。
早饭后,常清便在院中游玩,整整一天,从前院的石榴树直看到后院的狗尾草,连青苔和蚂蚁窝也研究过了,最后坐在房前台阶上,仰头看天,观察白云悠悠;俯首望地,验看日移树影,好生无聊——因为天生以身体虚弱为名,不许他出门,所以就只好在院子里消磨时光了。
好不容易等到彩霞满天,常清在大门口翘首以待,等啊等啊,终于,看到山下三匹马飞驰而来,当先一匹白马上,身材修长挺拔者,正是萧悠。
常清欢呼一声,迎了上去,萧悠翻身下马,笑道:「身子好了?」
「好了好了,萧哥,你骑马的样子真是英武非凡,比我强得多了。」常清看着萧悠,好生佩服,这样威猛的高头大马,他还从来没敢骑过呢!
萧悠举手投足之间虽不失儒雅,但干脆俐落,英姿飒爽,果然习武之人,身手与常人大是不同,令常清越发兴起了学武之念,当下和萧悠携手进屋,两名随从自行在外警戒。
吃罢晚饭,常清便提出要跟萧悠学武,目光殷勤、言辞恳切,倒是真的非常非常想练就一番高强武艺。
萧悠微微一笑,心想:这孩子,一股热血上涌,不到三天,肯定又凉下去了。口中却道:「好呀!明早我便教你练功,不过先说好了,如果第一关坚持不下来,我便不往下教了。」
常清没口子地答应,心道:怎么会连第一关也坚持不下来?一定没问题的。一想到今后可以像萧悠一样武艺高强,飞檐走壁,不由得心痒难搔,恨不得立即便到了明早。
见他这样沉不住气,萧悠不禁莞尔,又提起另一个话头,转移一下常清的注意力。当晚两人又愉快地谈话直到三更才睡,天生已经收拾出来一间东厢房,萧悠便去那里休息。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天生便把睡眼惺忪的常清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不由分说,给他穿好衣服,用冷水擦了把脸,拖出门去。常清站在院子中间,被冷空气一激,打个寒噤,这才清醒过来,呼吸了几口冷冽的新鲜空气,精神一振。
「天生,干什么啊?」常清问道,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早把他拖起来——天还黑着哩,只在东方天际略微泛出一点鱼肚白。
「公子,昨天您不是要学武吗?这学武的第一步,就是要早起练功。」天生给常清紧了紧腰带,收拾俐索,接着道:「古人不是说:『闻鸡起舞』嘛,萧哥早就起来了,只怕第一趟剑已经练完了。」
「啊?」常清一听就急了,忙拉着天生去找萧悠,还没有亲眼见过他使剑哩!嗯嗯,近在眼前的货真价实的侠客,多么令人神往啊!
跑到后院,一片平坦的练武场上,果然萧悠正在练剑。只见他身如游龙,剑如寒霜,闪转盘旋,潇洒随意,虽是练剑,但可以称得上一个「舞」字,起承转合之间,犹如舞蹈一般优美,又含着一股刚劲之气,令人目眩神迷,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