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什么,有没有缺东西,有的话我出门买去。”“没有没有没有,家里什么都不缺。盐还有两罐,醋昨天你出门打了两回,芝麻酱能吃到夏天去,肉再买咱家这几个人吃到臭了也吃不完。”沈二柏和林娇难得不吵不闹,另一边三清这头却恨不得天天跟陈景闹上一场。三清现在就怕自己在厨房的时候听见陈景的声儿,连听见他的脚步声都害怕,就怕他又问自己是不是缺什么东西,有没有要他干的活儿。那天最后一场考试考完,陈景就回家睡了三天三夜,期间除了吃饭去茅厕别的什么都不干,哪怕醒着的时候也只躺在床上拉着三清的手不说话,就这么躺了三天才缓过劲来。但缓过劲儿的人也不大正常,立马就无缝衔接进入了他之前跟三清说过的那种空落落的状态里。心里好似空了一大块,不管是出去会朋友还是去参加同届举子的诗会,或是留在家里看看书都没法子填补心里那个大洞。之前三清不在,他就只能一个人苦熬着。现在多了三清,陈景用了两天便找到了排解那种空虚的法子,那就是围着三清打转,好像只要黏在她身边,不管是说说话还是帮她干活做事,甚至让他出门跑腿儿买个针头线脑的,他都觉得舒坦。刚开始那会儿他这么闹腾三清还觉得新鲜,还会主动找些不痛不痒的活儿给他去干。可家里就四个人,还有俩本来就是丫鬟书童,一天到晚能有多少要干的事啊,尤其现在他考也考完了,事情就更少了。“那我给你生火,好不好。”陈景看了看满满当当的厨房,好像是真的不缺什么,但他陈二爷哪是个知难而退的人啊,没活儿他自己也能找出来,这不突然撇到一旁的柴火堆,他立马就打算蹲下替三清把灶上的火给生起来。“二爷,爷爷,陈景!您别胡来行不行,你把你手里头的柴火给我放下!不许碰!”三清一见他打算生火眉毛都快挑飞了,这人前两天就想了这出,当时自己没多想,原本以为就算火生不起来也没事。可没想到这位爷的手拿笔杆子的时候是天才,进了厨房就是一实打实的蠢货。哪怕有三清和小铃铛两个人在旁边手把手的教,这位爷愣是连火都生不起来。后来好不容易勉强生了火,却又不会拉风匣子,不是太猛就是太慢,最后整个厨房被他弄得全是烟根本待不了人,这事才算完。这才过了两天他又想再来一回?姥姥!“别凶我啊,之前你可不这样,我这进贡院之前在家里时二爷,这会儿考完了就成陈景了?二奶奶这翻脸快了点吧。”陈景这话说得不咸不淡的,三清听了直翻白眼,“可不就是呗,你知道我翻脸了还跟我这缠磨呢?你就先出去吧,就剩今天一天了,我哥待会儿就来了,你出去坐会儿等着,中午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三清知道他心里不踏实,也知道这份不踏实只能等到明天放榜之后才能消失。陈景一路过来多难三清不说感同身受,也算是陪他体会了几分,真要自己为了这个跟他生气她也不舍得,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好言好语的哄着陈景。陈景就是不愿自己待着才来黏糊三清的,这会儿让他自己出去等着他自然是不愿意。好在沈二柏这个当哥哥的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就在这裉节上,他和林娇就过来了。不光过来还带了鸡和兔子,三清一看立马就把陈景推给自己二哥,也不管他会不会,就让他跟着沈二柏杀鸡弄兔子去。·说是说让陈景跟着沈二柏学着杀鸡,其实两人一个只会拿笔杆子,一个拿刀也只会杀人,俩大老爷们围着两只野鸡两只野兔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不说,还被野鸡扑腾了好几下,小铃铛实在看不过眼,想过去帮他们解围偏他俩还好面子不肯,最后把人小铃铛也气得够呛,干脆随他们瞎折腾去。“林将军,昨天下午小铃铛嘴馋开了一坛酱辣子,中午的兔子我放辣一点,做个黄焖酱椒兔肉好不好。”院子里俩爷们怎么围着今天的中午饭发愁,厨房里的三清和林娇都懒得管,反正能不能吃上就看他们的本事了。“你拿主意,我都行。”之前林娇很早就说过让三清别见外,但三清也十分直白的表示,林娇和哥哥的事没定下来之前,还是叫林将军更合适,林娇就没再在这等小事上啰嗦,反正一个称呼罢了还怎么叫怎么叫。“那就少吃点点心,待会真到了吃饭的时候又吃不下了。”三清跟林娇相处了半年,是真的挺喜欢她的,可哥哥跟林娇本就是女强男弱,要是自己再与她太过亲近,到时候要是影响了哥哥自己的决断,就不是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