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云槿洛闻言坚持不懈地继续捏她。任二人在一旁肆意玩闹,季郕衍看向苏炳之,道:“云兄方才说你找孤?”苏炳之嗯了一声:“本是要去太子府寻殿下的,但途中遇到太子府的人说是您来容府了,便又改了路和凝玉一道来了。”“可是有了进展?”苏炳之点了点头:“正是。”季郕衍默了默,抬头看了一眼与姜凝玉玩得正欢的云槿洛,他虽无事要瞒着云槿洛,但有些事她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便抬脚往与二人相反的方向走去,苏炳之则紧跟其后,一一将新近的消息情报告知与季郕衍,道:“秦家与各地重要官员勾结的证据皆已搜集整理完毕,若是殿下需要,随时都可以让翎朝朝堂之上,再无秦字。”“再等等吧。”季郕衍淡淡道,“扳倒一个秦家,还会有无数个张家王家李家冒出来……我的目标,从来不仅仅是秦家。”他要让季郕璋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可不光光只是一个秦家,他要等,等到季郕璋连弃车保帅这一招都用不成的那一天,再将之一网打尽。苏炳之自是明白季郕衍的言下之意,但每当他一想起他在永安侯府找到的那些书信,他就恨不得早早让秦家消失于这个世界之上!作者有话要说:一写到权谋斗争就卡文好难过qaq☆、誓言苏炳之与姜凝玉结亲的目的,从来就不仅仅是为了替季郕衍拉拢永安侯在朝中的势力,当年的苏府旧案,是由永安侯和大理寺全程督办的,他官拜大理寺卿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查旧案卷宗。按理来说,苏府旧案牵连皇室贵族,可算是一朝大案,与之有关的卷宗都应保存完好无缺才是,但翻来找去,苏炳之竟找不到一本与苏府有关的卷宗,他后来状似无意地向在大理寺待了多年的属官刘大人一问才知,与苏府旧案相关的卷宗,都已在两年前的一场意外的大火中被焚烧殆尽,卷宗被毁,想要从大理寺入手自是不可能了。苏炳之正懊恼之际,又见那刘大人恍若记起什么似的猛地一拍脑门,然后苏炳之便听他说永安侯曾受命辅理此案,案结之后又借出过一本相关卷宗还未归还。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苏炳之当即便想着从永安侯府查起,正巧季郕衍需要永安侯的支持,苏炳之就将计就计,娶了姜凝玉。他初初不过是想借着女婿之名能自由出入永安侯的书房,看看当年的案子可否有遗漏之处,可没料到,与那旧案卷宗归于一起的,还有当年被视为证据的所谓的通敌罪书和一封书信。每每一想起那封信,苏炳之便觉得有股火气在心中乱窜,但当年的苏府旧案不是说翻就能翻的,必须要等一个恰当的时机,而这个时机必须要靠季郕衍来成就,季郕衍眼下说了还不急,他便只能再等。他已等了四年,也不介意再多等些时日,按下心中的火气,苏炳之垂头应道:“是。”季郕衍嗯了一声,此事便算是谈完了,抬眼望见云槿洛从捏人腰的那个便成了被捏腰的那一个,此时正一边笑着躲着一边向姜凝玉连连告饶,季郕衍见状挑了挑眉,抬步走上前去。云槿洛瞧见季郕衍同苏炳之谈完正事过来了,忙笑着躲到他身后去。季郕衍对云槿洛这个依赖他的动作很是受用,偏头看她,含笑道:“我才离开了这么一会儿,你便受人欺负了去,这可怎么了得。”云槿洛扯着他的袖子,下意识地脱口道:“你不离开不就成了吗?”话已出口,才觉不对,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她在说什么胡话呢,羞恼之下,脸蹭的一下又红了。“我知道了。”季郕衍闻言却是将嘴角又向上弯了几分,心情看起来很是愉悦,微微弯了弯腰,轻声附耳道,“以后定当一时半刻也不丢下你一个人。”有着太子殿下挡在面前,姜凝玉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继续再整云槿洛了,此时二人又当着她的面咬着耳朵说情话,任自己是个已经成了亲的人,也有些遭受不住了,好在她的夫君此时也在这里,忙上前挽过苏炳之的手,冲云槿洛扬了扬眉,哼唧道:“你有殿下护着,可我也有夫君呢,以后再欺负我的话,信不信我让炳之哥哥把你过去做的傻事都抖落出来嘲笑你。”本来被季郕衍逗得又羞了的云槿洛闻言却是笑了:“那可能要让郡主失望了,臭酥饼认识我之后,我可是一件傻事蠢事都没做过。”姜凝玉不信,当场吵着要苏炳之说,苏炳之无奈扶额:“别闹了。”面上看着竟有几分疲倦之意。姜凝玉这才注意到今天她的炳之哥哥好像一直都不怎么高兴,只好抿了抿嘴作罢。……时间在悄无声音地过去,婚期也在一天一天地逼近,而云符丘也终于在大婚之前赶到了锦都。云符丘初初接到云谨之写来的信的时候,半天都接受不了穆帝赐婚给太子和他家闺女的这个事实,在他看来,他家闺女不过是去锦都陪上了年纪的外祖父母过个年,过完年就会乖乖回行云谷,再过几年,他就会寻一户好人家将她许配出去,若阿洛舍不得离开行云谷,他就找个倒插门女婿……可是现在,他的宝贝闺女怎的就把自己整个人给搭在锦都了?还说成亲就成亲?如果说云符丘之前听了民间传闻后还觉得季郕衍是个有勇有谋有才有德的太子,现下他只觉得季郕衍是个短短数月便拐走他家闺女的无赖浑球。他当即便想要快马加鞭赶去锦都把自家闺女给接回行云谷来,还是绿沁劝住了他,说他们行云谷虽在江湖,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的旨意又怎能轻易违背?理是没错,但仍旧气得云符丘好几日睡不着觉。于是许多年不曾踏入过锦都城的云大神医,为了自家女儿的婚事,终是又来到了这个他初识容颜的地方。当年容颜和他离开锦都时,和容家闹得可谓是不欢而散,他本以为他再不会回到这个地方,可谁知命运弄人呐,他就云槿洛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要成婚,自己这个做爹的怎能不来?只是他人虽来了,却不代表他就认可季郕衍这个女婿了,他云符丘的女婿,可没那么好当!云槿洛数月不见自家爹爹,眼下见了自然是开心地扑上前去:“爹爹,你终于来了。”云符丘对女儿的亲昵不为所动,故意板着脸:“你都被人拐了我还不来?”一旁的容相听了这话不高兴了,吹了吹胡子,瞪眼道:“什么叫被人拐了?那可是太子!太子!”太子又如何?拐了他家闺女的不论是谁都是浑球!但这话可不能再容景面前说,而云符丘也不愿与容景争辩,只冲一旁的二老淡淡地叫了声父亲、母亲,他一向与容景观念不合,多说无益。气氛眼见着不对了,容老夫人忙笑着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洛儿成婚可是大好的喜事,你们一个板脸一个瞪眼作什么。”云符丘闻言则是凉凉地看了云谨之一眼:“说起这事,我待会儿倒是要和槿之好好聊聊,这几个月都在锦都闲着做了些什么!”云谨之摸了摸鼻子,在云符丘拿云槿洛没办法而心中闷气又无处发泄的时候,他一般都是倒霉的对象,习惯了习惯了。云槿洛倒是看出了自家爹爹对这桩婚事好像有点意见,只是她既然已经认定了季郕衍就不会再变,便是爹爹的意见,也不能改变她分毫,不过虽说如此,她还是希望自己在成婚时能得到亲人的祝福,便挽着云符丘的手臂摇了摇:“爹爹,阿衍他人很好的,你一定会喜欢他的。”云符丘虽然很乐意看闺女这么给他撒娇,面上却还是没有缓和半分:“还阿衍呢?这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朝外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