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贵妃入宫,她是他幼年时期唯一真正关心他对他好的人,父皇喜欢她,为讨她欢心将太子过到她膝下抚养,那是杨凌最无忧无虑的几年,但是贵妃不会一味地宠溺他,指点他武功,督促他功课,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可是有一天,她却突然不见了,父皇对天下人说谎贵妃病亡,但是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郝唤才接着道:“我师从微岚山太真先生门下,自小跟从他学习天文地理治国经略,师父和玉山派掌门是莫逆之交,经常相约在一处下棋品茶,我与双双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是后来武林掀起纷争,朝廷不满”,说到这里他看一眼杨凌,杨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自古以来和亲是最为有效的办法,双双自愿入宫化解江湖与庙堂之结,当时我远游在外,本打算回来就与双双成亲,却没想到一夜之间普天同庆的皇榜随处可见,我悲痛难言,遂告别师父入世为官。此时武林太平,和朝廷相安无事,见到双双以后她虽觉愧对于我,但已无法挽回,加之先帝真心待她,我本打算一辈子就这样远远看着她,可是我后来得知她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杨凌听他所言,确实如此,当时李越辞贵为贵妃,抚养太子,深得皇帝宠爱,又是武林和朝廷平衡的桥梁,许多居心叵测之人都盯准了她,在他的印象中,恐吓下毒暗杀不下十次,每日活的提心吊胆,可是面对他时,她脸上温柔的笑容从来没有变过。郝唤才:“但她从未想过离开,当时我锋芒毕露,得罪了不少人,我们的关系被有心人得知并加以利用被先帝知晓,先帝对我们起疑”。如此一说,他确实想起来那段时间,父皇对贵妃十分冷淡,并且时常无端责罚贵妃身边的宫人,当先帝喝醉酒时便会强迫贵妃,她终日以泪洗面,却还要强装无事照顾他。“恰逢那时朝堂之上纷争不断,我无意搅入党派之争,厌倦了官场之事,双双上了心,所以我们计划了半个月终于离开了瑶京,但是离宫后不久,就发现双双有了身孕,我们一路走到了蔡县,我便买了一个知县的职位,一来尚未完全脱离朝廷,一旦有什么消息方便得知,二来正所谓大隐隐于市,看似危险却不容易引人怀疑。后来双双生下一个女孩,就是阿韵,我们相安无事在蔡县生活了十七年,直到几日前北连人进攻,双双惨死,我有心为她报仇,但一人之力又有何用,所以才敢斗胆现身”,当年他们出逃以后,先帝并未追究,所以天下人只知济无才名和贵妃美名,对于背后的隐情一概不知。听完这些往事,杨凌一时无话可说,贵妃走后,父皇一直心存内疚,所以才没有派人追他们,甚至没有再提过,直至临终前嘱托他务必要找到贵妃和济无,他才知道父皇心里一直没有放下,找贵妃是因为十几年他也无法忘记她,找济无便是杨朝的江山需要有识之士来守。“所以阿韵?”这是杨凌关心的问题。“是先帝的血脉“,郝唤才叹一口气,闭眼沉声道。瑶京城新贵瑶京临近年关繁花似锦,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喜悦,丝毫不知西南拒绝,流民为患。街上不论是大酒楼还是小酒铺俱是座无虚席,酒客谈笑风生醉生梦死。在人员混杂的闹市口有一家开了几十年的刀子酒铺,虽然装修简陋,小二和掌柜的是同一个人,但是生意却好的不得了,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这家的掌柜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赚了银子也舍不得雇一个跑堂的,给的酒分量越来越少,但是人们还是愿意来,只因全瑶京城也没有比他们家更醇香的更正宗的酒了。此时刀子酒铺后院的厢房中有两人,一人便是掌柜张全,平时嬉笑的奸商严肃站在一旁,像是变了一个人,而另一人则是秦随风。张全道:“家主”,他自然知道多年不曾露面的家主突然现身必是为了镇烟续天图。秦随风来了瑶京十日打探镇烟续天图的下落,消息是从街头市井传出来的,自然要从街头市井查起,查探多日终于找到一个名叫郑先同的人,此人是常年混迹于赌场的赌徒,有一天醉酒在外信口胡说却说出知晓镇烟续天图的下落。此事绝非偶然,镇烟续天图的秦家世代保守的秘密,外人如何得知,更何况是距离汉中千里的瑶京赌徒。张全听完:“家主,此人必是幕后之人推出的一个幌子,为的就是请君入瓮”,这是自然,他们大费周章欲盖弥彰将他引到这里就是为了得到另一半,若是他不入瓮后续该怎样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