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走近她的书案是却发现毛笔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郝韵来从来不是个精细人,自己的东西七摆八放,不过不至于躺在地上,想来是刚才的人不小心碰掉却没察觉。“放衙时间到了,速速离开!”身后突然传来的喝声吓了她一跳。“哦,好”,郝韵来只好放弃继续查看,遗憾离开,那名夜客一直目光不善盯着她,想必心中对她起疑。外面的傅良意已经被赶到了天机策门外,左顾右盼终于等到郝韵来出来,看着她两手空空:“你落了什么东西?无故逗留是绝对不允许的!”她虽然不明白这个和天机策一起被建立的规矩是何缘由,但没有人敢违背。郝韵来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利害,想来那人轻易放过她,不是沾了爹的光,就是看在皇上的面子,她是关系户的事情整个天机策人尽皆知,夜客自然了解。“一个平安符,我记错了,返回去才想起来今天没带在身上”,郝韵来笑着安慰她。隔日一早郝韵来赶在了傅良意来之前便赶紧去上值,惊奇的是,她的那只毛笔完好无损的摆在桌上,若不是昨天中途回来一趟,她绝对不会发现异常。她的书案后面紧挨着墙壁,郝韵来一寸一寸仔细摸过去看有没有凸起的地方,敲过每一块砖,还真的发现其中一块是空心的!她使劲将这块砖从墙壁中搬了出来,后面竟然是一个暗格,暗格中放着一个神兽的石雕,郝韵来尝试着转动它,没想到真的可以转动!现在时间有限,没办法打开密室进去一探究竟,外面传来响动,想必是傅良意来了,她赶紧将一切回归原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在傅良意进来的一刻,故作自然朝她打招呼。傅良意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中郝韵来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早的时候:“今天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郝韵来的唯一长处就是,撒谎不眨眼:“昨夜睡得早,天不亮就醒了,左右也无事倒不如早些来宫里,和你共事这么久,多少被你感染的尽职尽责”。傅良意切了一声,不吃她的奉承,转而说道:“方才在院子里听到他们似乎在说秦随风有辞官的打算?你可知晓此事?”自从知道郝韵来和他的事情之后,她对秦随风的态度完全随着郝韵来走,郝韵来突然转了性子,她自然也慢慢接受。再者武举的时候她便看好秦随风,任职没多久便要辞官,着实有些可惜。“什么!”这件事情她哪里知道,不过她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不会是因为和她的婚事吧?“他们还说什么了?你可知道原因?”郝韵来皱眉问道。“他们只说了一字半句的,我也不清楚,不如你去问问他”她也正有此意,心神不宁一上午,等到午休时间她迫不及待就冲了出去,正好碰见和一群人一起去饭堂的秦随风,立刻叫住了他,旁人都很识趣的自行离开。郝韵来问:“听说你要离开天机策?”“是”,他简短回答。“为何?”“你说呢?天机策的规矩你清楚”。果然是因为这门亲事,其实她从始至终的打算都是自己离开,毕竟她到这里来也不是光明正大,虽然这是她小时候就有的愿望,但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而放弃,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不是还要……其实我可以……”郝韵来担心这会对他的计划造成影响。然而秦随风打断她:“你不用担心,我有我的考量,时间不早了,吃饭吧”。“哦,好”。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路上自然少不了打量的眼光,幸好大家都是没有恶意,但还是让她不敢抬头。秦随风也注意到了:“你要适应,毕竟后半辈子你我都要走在一处”。她猛然抬起头,他说后半辈子都要一起。郝韵来抿唇藏起笑意。交易事已成来天机策之后第一次没有和傅良意一起吃饭,却不是第一次和秦随风一起吃饭,甚至还吃过他煮的饭菜,一团黑乎乎的青菜,想到当时他们的剑拔弩张,竟然被她理解成另一种甜蜜。“饭凉了,在想什么?”“在想你有多像一个守财奴,曾经我吃你一口饭都推三阻四,还有意白和舅舅,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当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是自己的亲人,转眼已经过去一年多,他们远在边关,杳无音信,娘的事情大概也不知道吧。“这样的陈年旧事还记得清楚,放心,以后总少不了你一口吃食”,秦随风无奈道,当时的他确实拮据,虽然秦家的分支不少,但也不敢贸然联系,唯恐留下蛛丝马迹,现在不说大富大贵,一个姑娘的温饱还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