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重来一次,反而成了。
“既然做成了交易,左右都要答应,不过是间问题,顺水推舟给个人情也无不可。”
听到,薛妤无忍受似的掀了掀眼皮,她转过身,头一次撤去遮掩,眼现出如此直而明显的失望,话语是沉着浮冰一的冷漠:“松珩,我现是真想不明。”
“除了副是非不分,善恶不辨,只会一棒子死有异类的心肠,我当初究竟还看上了哪点才决定救下。”
一句话,宛若一道晴天霹雳,毫不留情落到松珩头顶,将他炸得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当初设下封印大阵,他便已做了心理准备,他甚至连她指着他让他去死的画面都想到了。
是他对不起她,他认,不是她骂或是闹,亦或者要跟他同归于尽,些,他通通都认。
可松珩唯独受不了个。
他努力千,终于登上高位,她一句“我想不明”,他便恍若又到了审判台上,一无成,镣铐满身。
他是个男人,更是万千人眼中景仰敬畏的天帝,他承认,自己有私心。
他期望看到薛妤认可的笑意,期望听到她夸赞的言语,期望有那么一次,她也能做得不那么完美,他温声安慰她,替她善后。
可从来没有的机会,她力求完美,什么都自己扛着,难累,依旧一声不吭。
得她一句认可,仿佛比登天还难。
薛妤不看他,转而如浮云一掠出小巷,朝青山脚下的院落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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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西南一处大气古朴的宅院内,璇玑从汤池中起身,婢女上前,用巾布擦她披肩上湿漉漉的发。
她享受眯起眼,半晌,孩子气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前面,伺候的婢女会意,含笑道:“陛下还未来,前面议呢。”
璇玑顿垂下眼,百无聊赖绕着手指玩。
婢女手脚利索收拾好内室,弓着腰关上门,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约莫过了半个辰,床榻上滚的璇玑突然动了动耳朵,坐直了身体。
很快,外头传来压低了的问安声。
“嘎吱”一声,裘桐推门而入,他今日难得喝了点酒,衣襟半敞,勾着眼笑,是一派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他掀开纱帐,与璇玑对视,半晌,啧的一声,伸出长指勾了勾她的下巴,弯腰凑上去亲了亲,哑着嗓子笑:“今日又出去玩了?”
璇玑点了点头,眼尾弯出一点亮晶晶的笑。
她太单纯,心思几乎全写了脸上,裘桐尤爱种能一眼看透,看穿人的感觉。
他借着灯去寻她的眼睛,炽热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她眼角,神智却由始至终是抽离而清醒的,直到璇玑侧身躲了一下,他才捏了捏她的耳珠,气息落她耳后,是一种颇为暧昧的滚热:“怎么?不愿意?”
璇玑望着他俊朗的眉眼,像是想到什么,小手飞快往脸上一抹,便陡然变了副模。
小巧的下巴,挺翘的琼鼻,纤长的睫毛,一切都是精妙绝伦又恰到好处的构造,特别是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稍微一垂,便是冷淡而肃然的模。
眨眼间,她变成了另一个人,另一张脸。
裘桐仍捏着璇玑的下巴,头脑却蓦的清醒过来,之前那些蠢蠢欲动,意乱情迷都好像是一场有意沉沦的假戏,他动作一停,那些情绪便通通敛入眼中。
璇玑扯了扯他的衣袖,那双眼直勾勾的情绪流淌出来,与撒娇无异。
裘桐不由哑哑笑了一声,他伸出一只手覆璇玑的眼睛上,居高临下量她,审视般道:“像,又不像。”
良久,他冰凉的唇落到她乌黑的发顶上,道:“换来吧。”
“种都能委屈自己。”
“真是个傻姑娘。”
裘桐进面汤池沐浴,出来换了身衣裳,洗净了一身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