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吴误还在吴府养伤,半夜里却不知让谁偷偷抬了出吴府,竞让吴府阖府上下都不知晓。直至夜过晨起,才知吴侍郎那远房侄子,被人梳妆打扮一番,穿起了艳丽衣裙,抬到那青楼里充作妓子。虽未曾被人“用”了去,可到底那吴误回去后,还有些神志恍惚。云归闻言噗嗤一笑,又猜测着是何人所为。实在是正中他下怀。吴误不是胆大包天,将他与青楼女子放在一处比较么,人就将吴误直接丢进青楼,好好做一次青楼女子。正想着,邓喜来通传,“公子,楼大公子来了。”云归回过神,道,“快快请进来。”邓喜转身要走,云归又道,“往后他来直接迎进来就是了,不需通传。”邓喜应了就快步去外头迎楼桓之了。待得楼桓之走进来,云归心思一动,便问道,“吴误那事,可是你做的?”父亲母亲虽也恼那吴误,但想来绝不会用这样的法子整人。而云定向来喜欢用拳头说话,应该也不是他。柳北和施渊未必清楚这件事,便是清楚亦不好插手,想来亦不是他们。那么,除了这几个关心他之人,会为他这般出气的,好似就只有楼桓之了罢?楼桓之在一旁坐下来,唇角微扬,“聪明。”云归见楼桓之承认便就乐了,“你怎么想出来这样法子?那吴误在青楼里,便是不至于当真接客,但想来也不好过罢?”楼桓之点头,笑容愈发大,“这是自然。我找了厉害装扮的人,将他好好打扮了一番,虽然还是不大好看,但总有一些人口味不同寻常。见他断了一只腿,便只当是残障人,或许觉得玩一玩别有风味,亦好好地摸了亲了一把。只可惜,最后都发现他是个男的了。这才让他未失贞操。”云归听完笑够了,又道,“不过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太狠了?”毕竟吴误也是被人当枪使了。主要还是陈姨娘和云跃小人作崇,再加上个吴侍郎的伺机而动。楼桓之伸手捏了捏云归的下巴,“果然是个善心的。”云归可是他的心头宝,竟有人这样辱他,他如何能轻易放过了?便是言语上的侮辱,他亦是不能原谅和轻饶的。云归摇摇头,他哪里能算得上心善?眼前这个好男子,前世枉死,他还有份出力呢。想到这个,又觉得+分歉意。楼桓之待他这般好,前世他怎么就只知道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莫不是与向寻那样无情冷心的人待久了,自己亦心如铁石了?既感动于楼桓之待他的好,又歉然于前世待楼桓之的残忍,神差鬼使,云归前倾了身子,在楼桓之唇上轻轻印下一吻。楼桓之先是一愣。云归向来很少主动与他亲近。平日里的抱抱亲亲摸摸,无不是他主动为之。今儿竟是云归难得主动吻他。且那门还未有关上,照云归平日里谨慎小心的态度,这实在不像是他所为。但好在他反应快,掌风一动,将门关上了,又趁云归还未有撤离之前,将人一把搂过来,加深这个吻。饶是云归多想保持清醒镇定,到底不由得在这个吻中意乱情迷了。云归把邓喜所探得的事情告知于父亲、母亲,亦将自己的顾虑道出,“未有证据在手上,此间事怕是不能追根究底了。”母亲蹙紧眉头不语,父亲亦沉吟半晌。随后父亲才言道,“把陈姨娘送到寺里,为母亲抄送佛经,祝祷母亲早日康复罢。”云归和温媛闻言都是一愣。虽知父亲对那陈姨娘只是面上功夫,不曾有多少上心,但在未有把柄在手上时,依旧如此处置,倒是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虽然想陈姨娘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可到底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小人之计,往往让人防不胜防,还是送得远远儿地,莫打扰他们四人宁静才好。母亲眉头松展开来,“就依夫君所言。”接着就吩咐贴身丫鬟流光做这件事去了。“至于云跃……”云锵有些犹豫。虽然云跃的出生并非他所期待,亦不曾投入多少慈爱,但云跃终归是自己的骨血,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若是和那陈姨娘一道,送得远远儿地,他又觉得未免太冷血残忍。且这件事,到底不算大。毕竟云定也未有被他枉打。吴侍郎参奏他一本亦未有成效。倒是未有什么实际损失。母亲见此,面有不豫之色,正要说话,云归却抢先道,“云跃年岁还小,只是有些心术不正,只要让他莫被外头的花花心肠带坏了,想来不要紧。”他分明瞧见父亲的犹豫,知晓云锵对待云跃,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不好的后果确实都被控制在了最小处。若是云定被打重了,紧接着父亲又因此事在朝堂上受陛下或是太子的指摘,那父亲自然不会轻放了云跃。